「闻其心跳血流,方晓世间有声——」
——咔嚓
——嘎咂
……怪异的声响在某处街角响起。
「……珍珠啊,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而来。
「万不可疏忽大意。那个『武士』说不定已经『突破』了,再怎么準备也不为过。」
紧接着是女人的声音。
「但是……他真的会上当吗?」
面对他的疑问,女人的回答则充满了自信:
「我了解他……他不可能放弃自己做得到的事。他肯定会自以为是地乖乖跳进我们挖好的坑里。」
「…………」
「好了……原来是这副模样。」
奇怪的声音消失了,女人向前迈出一步。
一个年轻的女高中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如何?」
和刚刚相比略显年轻的声音说道。
「……简直和本体一模一样。」
男人看了看她的模样,叹出一口气。
*
我叫谷口正树,是一名十五岁的高中生。今天一大早我就兴奋不已。
在这所纪律严明的学校里,出于一些缘故,我一直被关在宿舍。几周以来除了补习还是补习。但就在今天,我终于能外出了。
在履行了和同校朋友约好的一点小事之后,重获自由的我,在街上走路都欢快得要跳起来。
甚至用鼻子哼起了小曲。
我挑了一条最近的路,迫不及待地径直向家里走去。
我父母不在家,他们都因为工作原因住在外国。所以我是和没有血缘关係的凪姐住在一起。但现在我的一个朋友——一位名叫织机绮的少女,也在凪姐的照看下住了下来。
而且……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喜欢织机绮,而且我俩好像还挺有戏。
「嘿嘿嘿……」
我不禁嘴角上扬,发出邪笑。
终于,我抵达了位于安静的住宅区一角的独栋式建筑,这里便是我家。
正要开门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个门把手不太好转动。彷彿是太久没开过门,把手里积满了灰尘。
「…………」
些许不妙涌上心头。
我慢慢向前走去,驻足在玄关前。门锁上插着钥匙——不过这也说得过去,姐姐她们可能暂时出门了。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门。我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反应过度。但我常年住在国外,养成了一个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好万全「準备」的习惯。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备用钥匙,从后门进了屋。
在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凝固了。
「…………?!」
后门进来便是厨房,也是我住校之前做饭的地方。
但现在,这里……没有一丝气味。洗碗池里锃亮的不鏽钢,宣告着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有一滴水流过。案板也乾巴巴地立在一旁。不仅如此……一切都消失了。洗好的杯子、海绵、扫帚、盐糖佐料、捆起来的调味用大葱……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蹤影。
而且这里也安静得过分了——冰箱的电源似乎已经关闭,没有发出平时该有的噪音。
……这完全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只剩一个空蕩蕩的房子。
还有一件事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向房子内部走去。
我小心翼翼地压着脚步声,从走廊缓缓挪向客厅。
似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难不成是来搜寻织机绮的……?)
但她不是已经和那些事没有瓜葛了吗?
(管他是谁,敢对织机下手我绝不会放过他……!)
我带着这样的决心向前走去。
但我一踏入客厅,就瞬间愣在了原地。
看到如此稀奇古怪的人,无比惊讶的我已无暇顾及刚刚下定的决心。
「——你就是谷口正树?」
他如此问道。我来不及回答,脱口而出:
「……啥玩意呀?」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要用一个词概括的话,那就是——
「武士」。
他身着和服正装,宛如历史剧或江户时代主题公园里的模样。此外,这个加大号身型的壮汉,却穿着一套毫不合身的小号衣服。
他手持一把木刀,迅速指向我。
「阁下,请赐教。」
台词也宛如历史剧一般。
「怎么回事?你从哪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