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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寂若悠竹
「生日快乐——!」
麻由在床铺跳上跳下。
这个仪式明年肯定又要重来一次,我最好还是早点习惯——打好如意算盘后,我一面思考该如何向楼下的人道歉,一面努力模仿蝗虫。
「如果阿道没有出生到这世上,小麻一定会用眼泪做出一颗枕头的。」
「……小麻,你真是多才多艺。」
我稍微想像了一下。
如果没有阿道的话——
小麻或许就不必放弃别的幸福了。
「下次小麻的生日也应该盛大庆祝一下。」
另外,她也不会在这里被我欺骗。
「喔喔,说不定你还会瞒着小麻準备神秘礼物喔!」
「我们总是在一起,应该不可能瞒得过你吧?」
「呵呵,也是。」她伸手朝我的后脑勺一口气抱住。
接着她硬是将脸凑上我的后头,边磨蹭边说:
「是活生生的阿道耶!活生生的小麻耶!我好幸福喔,这不是假的吧?」
麻由居然全部宣告肯定。
「小麻我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完全不喜欢自己,但只要阿道叫了声小麻,总觉得就会有很多事情变得无须在意了。」
到底是怎样?
「所以阿道必须是小麻一个人的才行——」
「……是啊」
「讨厌——你怎么没有什么反应嘛。阿道,你应该要有『呀喝!呀喝!』的感觉才行呀!」
没有以炭坑节的手势要求我做出难懂的要素。嗯,我真的不懂。
「那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小麻本人啊。」
我用童话中大野狼口味随口敷衍过去。
……虽然基本上多少有些问题,但相处状况还算安稳。
度过那样的一天之后,现在的我正待在这里。
今日依然晴空万里,如果可以把床单晾一晾,午睡中的小麻心情应该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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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从那里冒出来啊?」
汤女踏着依旧缺乏安定感的脚步,漫不经心地走到我面前开口:
「因为我察觉有人接近这里,所以才躲起来。为什么你要噘嘴?有什么意见吗?」
汤女伸指触摸我的嘴唇,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她这举动吓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让我几乎脱皮。
身上的肉只剩下一点点了,我并不想连这点肉都流失掉……骗你的。
「说明起来太複杂了,想知道就自己回去翻我和她的同居日记第二集。」
「哎呀,你的私生活可真大众化呢。」
「就是啊,个人情报保护法根本就没保护到人民嘛。」
这席扭曲次元的大人对谈根本没有重点,真难继续。
「……。……。……。……。……」我无言以对。
「……。……。……。……。……」汤女也用了无言的相似物回应。
「真无聊。你那拿手的三寸不烂之舌呢?」
「太无聊了,我想不到笑料。」
面对这俨然是争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对话,汤女夸张地点了个头。
「是吗?我也很无聊。你们白天都如何打发时间?」
「嗯……玩单人大风吹之类的。」
「这在社会上叫做『入座』吧?」
这个没上过学的十八岁少女,怎么会用这么通俗的方式吐槽?
「像我们两个的人种还真不错,虽然平常閑得发慌,但即使身处在恐怖中也毫不在意。」
「如果我没有察觉到处理问题的方法,或许会更加手忙脚乱一点。」
尤其是我已经过滤了对这块土地的怨恨,现在它们已沉澱在底层了。
我将目光从汤女身上转向景子太太……抱歉,是尸体的方向。它现在正温暖地腐烂着。
「茜在干嘛?」我的眼神避开汤女。
「她老是泡在桃花房里,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在思念往生者吧?」这句话明显缺乏经验和思考。
汤女从我旁边窥向窗户,也俯视景子太太——应该不是蔑视才对。
「你来这里干嘛?」
「我想借着观赏比我们更早脱掉臭皮囊的妈妈来打发时间。」
「……你恨景子太太吗?」
「哪可能?我很感谢她,所以才要善用她的尸体呀。」
摘录「两片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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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开头是由麻由主导的。最近我的行动,大致上都起因于此。
三月下旬,春假正朝着全年无休而努力,麻由的意识在这时以相当麻烦的形式陷入混乱。
我原本打算将焦点集中在那里,把自己那扭曲的立场与心情深深烙印在七十行以上的情感、情景、原委中,但还是简约成了肝肠寸断的一行。事实上呢,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把我的肠子从体内割断,也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才能表现得一派轻鬆……在前情提要就骗人,我真想问问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言归正传。
四月一日。为了让麻由恢複正常,我只身前往社会大众普遍认定「绑架犯曾使用过」的宅邸。主观来说,其实就是我的老家。途中,在年幼的上司——伏见柚柚的陪伴之下,我俩敲了案发后在那里定居的「大江家」大门。
在大江家等待着我们的,是夸张得吓人的铁窗和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热烈欢迎。
我继续往错误的方向迈进,并且由于血缘上的因素而受到大江家的夫人——景子太太款待。为了得到屋内的搜索许可,我们答应共进晚餐。交易成立。
之后我们依约出席晚餐餐会,并在目光熠熠的景子太太邀约之下留宿一晚。
隔天,大江景子太太在后院一个难以确认她有无回应的位置,成了一具死尸。
不只如此,由于玄关的门被牢牢深锁,因此脱逃便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被剪断的电话线、泡在水里的手机。被家里蹲一族害得连带受困于密室的我们。浮出檯面的疑点、握在手里的兇器、妨碍脱逃的铁窗。
而这个密闭空间,又衍生了新的问题。
除了果腹之外还能维持生命的生存必需品——食物,已经逐渐减少了。
在这一片混乱中,隔天长男大江贵弘也死了。
而更加引人(以下略)……身为外人的我和伏见,被家长大江耕造当成了可疑人物。
我们在三餐不济、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过了一天又一天。
至于夜晚,则是跟伏见同床共枕(这句话有些语病)。
第四天,大江家的小女儿桃花失蹤,生死末卜。
剩下七个人。
是「有」七个人存活下来呢?还是「再」七个人就……?这点就先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