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3月都内某处
「你知道……有句俗话叫多说无益吗?」
「……」
面对白衣男子说出的话,站在他边上的男人完全不为所动。
但是白衣男人丝毫没有理会。
依然带着医疗口罩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不要想太多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必须思考下去啊。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吗,岸谷医生」
冷如冰霜的声音中,被称呼为『岸谷医生』的话,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完全不为所动。
「白色情人节啊!」
「……」
完全不管对方再度陷入沉漠,白衣男人——岸谷新罗,两腮泛红的一边开展工作一边继续说道。
「上个月啊,我单练的女性送了我友情巧克力。不对,对方说是友情而已,实际上应该已经极度接近于本命……基本上就是本命了,洋溢着性感芳香的成人巧克力!但是……关键是我应该在白色情人节还什么礼物好呢,实在很烦恼。」
「原来如此。你说的话我明白了」
面无表情的男人机械式的点了点头,投以冷淡的视线继续说。
「新罗。虽然我是希望口您今天能集中于目前的工作」
如此念叨着的男人的视线看向的——是红与银。
在床上躺着的巨汉的手碗上可以见到鲜红的血肉,同时可以看见他的血肉的一部分镶嵌着银色器具。
躺着的男人紧闭双眼低声呢喃,不知道意识是否清醒。说时迟那时快。白衣男子手里拿着的医用镊子就己经从解红的手腕里拔起来。放在了床边檯子上的托盘上了。从镊子上放下了一个铅块。沾满了解血。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取出来的子弹。可以这麽随便扔吗?」
白衣男子淡淡的回答无表情男人的问题。
「不知道呢,请你去问问真正的医生吧」
「你是绝对当不上真正的医生的」
「那拜託我这种人来治疗的你也很有问题呢。再说了,如果是真正的医生的话不到紧急状态。都不会给你用这麽-间事务所的房间来做手术的吧。哈哈」
「就算要数黑市医生。估计也就只有你-个人会-边罗叽咕白色情人节-边取子弹的了」
把面无表情的讽刺当耳边风,白衣医生以熟练的动作把患者的伤口缝合好了。
「白色情人节也好。取子弹也好,都是只要走错-步就会酿成大祸的重要问题。哈哈。嘛,被子弹打中本身就是件很大的问题了吧。果然还是要用像棉花糖那样的真棉来绞住对方的脖子子来做这铅色巧克力的回礼。更有时尚的感觉啊」
不知是不是被这种「完全置身事外」的口气弄醒的——受治疗的男人混杂的呻吟声说道
「四木大哥…我可以揍这个人吗?」
「忍耐下。他的医术还是很了得的吧」
被称呼为四木的男人。叹息了一声——以冷淡的眼神对部下说道。
「要打的话。也是我先来」
♂♀
池袋某处
『你知道白色情人节吗。那是出身于雪国的铁人。削掉南极作刨冰,削掉北极累累累累个雷~(怎么不是浪里格朗里格朗)』
一辆麵包车在痴呆的街道上奔跑着。
坐在助手席上的男人——门田京平,一边听着从广播放出这种广告词,一边皱起眉头说道。
「大概除了刨冰之外想不到别的了吧」
坐在司机位置的渡草的回答,让门田叹了一口气说。
「棉花糖这种东西,靠广告能卖出去吗?」
刚才播放的,是新与糖果品牌一白色情人节为卖点的新产品广告。在电视上有着巨大机器人拿着扫帚削冰的CG印象作为卖点的,但是门田只是听着声音。就完全想像不到是什么口味的棉花糖了。
「渡草你有吃过?」
「没有……本来我就不大喜欢吃甜食的。情人节也只收到姐姐跟妹妹的巧克力而己」
「是吗…游马崎跟狩泽吃过吗?」
门田望向个倒后镜。问道坐在后部席上的-对男女看起来像是白人混血的细眉细眼青年——游马崎沃克把身子伸出窗外回答道。
「哎呀。我是没吃过刚才才广告写的那个玩意。比起这个来。渡草啊我想具体并且详细的问问你刚才所说的姐姐跟妹妹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的?」
「二次…你说什麽?」
大概是搞不懂游马崎问的是什么意思,渡草稍微瞄了-下倒后镜反问道。
但是。回答渡草的是坐在后部座席的另-个女人。
「你刚才说的姐姐跟妹妹。难道不是小渡渡你脑内妄想出来的吗?」
跟旁边的男人一样样把身子伸出了窗外的女人——狩泽绘理华的询问,让司机没好气地怒吼来了。
「为什麽要是妄想啊!要是可以说妄想的话,比起妹妹来我更想想像圣边琉璃做我的女朋友………不对。不行。该怎麽跟圣边琉璃交往我连想像都想像不出来…………。啊!!你们两个别这样。系好安全带!安全带!」
渡草的呼喊下,后部座席的两个人-边系安全带,-边自说自话。
「其实我很喜欢安全带的。感觉系好了之后就飞行员似的了」
「啊。我也是我也是!总觉得很厉害,就像跟车合体似的!然后就会想到车就这麽开始变形。变身成为机器人」
「我的爱车才不会让你们给搞成机器人呢!」
无视司机位的抱怨。坐在后部座席上男女继续着惯例的对话。
坐在喧闹无比的麵包车助手席上的门田,深深的长叹了-下。
「白色情人节吗……」
听到他的嘟囔。后部座席上的两个人坏笑着望向门田。
「哎呀哎呀。这一声好像很意味深长阿?」
「怎麽怎麽?小田田。对白色情人节有什么酸酸甜甜的回忆吗?」
「笨蛋。不是这样啦。……话说,我们那-代的来神高校——也就是现在的来良学院的校友……在白色情人节写肯定会想超某-件事情…还有人处称为「血染白色情人节」呢」
「啊。说穿了…就是静雄跟临也的事情啦」
数年前池袋来神高校(后来的来良学院)
「……这是啥」
3月14日的早上。
在-部分男女还是沈浸在白色悄人节的气氛而活跃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青年像枭一样歪着脑袋。看着的自己的鞋柜。
他的名字叫和平和岛静雄。
来神高校一年级在读。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青年。
虽然之后成为了池袋传说中的「酒保服的破坏神」但是当时。他还只是被周围的高中生们传说为「打架非常厉害。来神高校的影子老大」的程度而己。
本来。来神高校别说是内部。连表面上的老大都没有,静雄本人也对老不老大。统不统领学校的没有兴趣。
但是为什麽。他又被传成那种名字呢——
「呀。静雄,听说你昨天又发飙了?」
戴着眼睛的少年的话语中。静雄一脸不爽的的回过头来。
「不是说你在第二操场那。把足球场的球门乱挥了一轮吗?」
戴眼镜的学生——岸谷新罗。欢快的笑着。拍这静雄的肩膀。他嘴里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总听起来怎麽都只觉得是打个跟足球有关的比喻。
「后来还弄哭了人家足球部的经理那个女孩。人家哭着对你说「球门柱不是球棍!不是给你拿来打人的!」?不过她能无视倒在周的其他学校的学生来说这话也很厉害阿」
「听了这话的摔球部经理也说「球棍也不是用来打人的!」然后河女生之间又吵了起来呢。我就直接回家了。不晓得复面怎麽样了」
「嘛。虽然我也在意那场架的原委……但是呢,今天早上起,你就己经被外校的闹事分子传说成球门下的魔术师了呢」
「关我屁事」
静谁虽然回答得明显在光火。但是他的视线还是一直看着鞋柜。
「怎麽了?被阴险的人藏了鞋子了吗?嘛,不能直接出手。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这麽说着的新罗。朝静雄认的鞋柜写张望了-下——
但是在那里面的。是一封信。
信封上主要以粉红色封边。并贴上心形的帖纸。
察觉到此物内部应该是归属于情书的物体。新罗撑大瞳孔发出悲呜。
「哦诶————!?」
「你哦诶个啥啊!混蛋!」
「静雄……情人节写给自己买巧克力的人我倒是见过。但是还是第-次见到有人在自己的鞋柜里放情个来自导自演的啊啊啊啊啊对对对对不起啊啊啊」
新罗整个脸都被抓起来浮在半空中。
周围的学生们。都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尽量保持距离的从学校内有名的变态能眼镜跟暴力魔神的身边走过。虽然男生们比平时更着急的偷偷摸摸赶往教室。但是新罗跟静雄似乎都没有发现有什麽异常。
数秒后被放下来。确认自己的脸安然无恙之后。新罗依然没有吸取教训的傻笑道。
「嘛。反正不是讨厌你的前辈们,就是女孩子之间的惩罚游戏吧。再说了。都什麽年代了。还有人在鞋柜写放情书——」
但是。打开了自己的鞋柜的新罗——与此同时。不自觉惊讶了一声。
「………啊咧?」
在新罗的鞋柜里——放着跟静雄的鞋柜里一样的东西,粉红色封边的信封。
打开一看——
「在情人节里有重要的东西没给你。想跟你交换曲奇。今天下午5点。我在来神高校的第二操场上等你」
主要内容就是如此的文章,连带上甜蜜的告白语言一起。以女生特有的圆体写文字写出来的信。
然后。新罗察觉到周围。
刚才来上学的男学生们。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鞋柜,并且马上又作出露骨的诡异行为。新罗虽然知道此举动很没有礼貌,但还是尝试性的随便打开-个男生的鞋柜里偷看。
然后——就跟新罗想像的一样,放着粉红色封边的信封。
同日白天来神高校图书室
「啊啊。这种事是三年级的前辈们的鬼主意」
如此爽朗地笑着的。一头光泽的黑髮的男生——折原临也开口道。
临也靠在图书室的窗框的一旁,手指-边摆弄绑住窗帘的袋子。一边继续说道。
「在上个月的情人节。不是也发生了那个全校女生的鞋箱被放入了「我想要你的巧克力」样的字跳。而引起了骚乱事件吗?」
「对了对了。冒用二年级狮子崎前辈的名字骗人的那件事吧。」
面对点着头的新罗。临也仍然笑容满面,用像是表演一样样子继续说道。
「没错,一封用来良高校最受欢迎的狮子崎前辈的名字写的情书基本上全校有2成的女生都被骗了。她们纷纷逃掉了中午以前的课,到附近去买巧克力。结果真正的狮子崎前辈却因为流行性感冒己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于是。结果犯人就是三年级的不良集团了吧?赌一下下多少的女子会被骗。下课后是否会到指定的场所来。变成大规模赌博了呢。」
「……真无聊。」
静雄离在稍远一点的窗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时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大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跳地抽动着。
即使知道是相当糟糕气氛了,新罗还是继续向临也问道,
「但是。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三年经今天明明休息的,还会特地製造这次的事件吗?说来在上月的事件中手法已经被暴漏了啊。」
「嘛。如果有和其他的男生交谈的话把戏也马上就会发现的吧,但是。也总会有男生和谁都不说。相信放入自己鞋箱的情书连消息都不打听就飘飘然起来。由于赌博性质,其实一个人都不来,这个赌业成立了。」
「…凈做些无聊的事情…………」
看到脸色越来越阴沈的静雄,临也笑着问.
「哎呀哎呀。小静。为什麽这麽生气啊?在被耍以前就发现了恶作剧。不是很好吗?」
嘎查一声。似是什麽东西被碾碎的声音。
看来是窗边静雄。把自己手搭着的窗桥给捏碎了。铁粉一样的东西啪啦啪啦地从静雄的手写纷纷散落下来
「别叫我什麽小静,」
「哇呀好可怕啊。为什麽你这麽生气呀?难道说,在收到情书的瞬间。以为自己的春天也终于来临了而感到兴奋吗」
「你难道不知道……是长时间听着你这家伙唧唧歪歪的声音令我火大啊?临也同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