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扭曲变形了。
那一天,她──藤泽的妹妹又跟我说起梦境的内容。
「今天我跟一个奇怪的婆婆住在一起。」
「你又作梦了?」
「嗯。那是一个腰已经直不起来,但精神很好的婆婆。一开始我们处得很好,但婆婆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人,最后被放火烧死了。」
「……那个婆婆是魔女吗?」
「嗯~可能喔,她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
藤泽的妹妹很开心地回想,但我听着觉得很丧气。
「总觉得你总是在梦中死去耶。」
「对呀。不过我在梦里死去,早上就会确实醒来呢。」
虽然她本人说得轻鬆,但一直听这类内容实在是一种疲劳轰炸。
所以,我想先跟她拉开一点距离,随意横越道路,走上另一条人行道。
藤泽的妹妹叫我等等,没有确认左右来车便追上来。
当我回头说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被车撞到的藤泽妹妹,像燕子一样高高飞在空中,接着像一枝笔那样僵住后仰,在地面画出一条血线。
像弹跳破裂的水球,在地上洒出斑斑血迹。
虽然周遭骚动起来,但我像耳朵被摀住似地什么都听不见。
藤泽的妹妹就这样死了。
因为我动了,她要追上我,才发生意外。
难道是我害的吗?
我当然想说不是。
但有一个人无法接受,狠狠瞪着我。
是藤泽。
只有她,绝对不会忘记发生了什么,以及失去了什么。就像在心中燃烧的火堆一样不会消失,愤怒与决心持续照亮她眼前与道路。
所以被她这样看着,我当然无法忘记、无法逃离。
如同幻觉跟梦境都被藤泽姊妹所侵蚀。
在那之后,我作过好几次梦。
穿着火焰般衣裳的小小人影,从坟墓里爬了过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