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那个魔法师少女一被送到医院之后就立刻被送去急救了。

当然，上条他们隐瞒了她是魔法师的事实——就算他们对医生说了恐怕医生们也不会相信的，何况若是医生们真的相信了的话又会惹出其他麻烦，因此在外人面前乱说这种事情纯属自讨没趣。

而在史提尔追剿魔法结社主力人马的时候，上条和茵蒂克丝正坐在救护车上。鑒于那个女孩只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诱饵，所以要是魔法结社的主力正在逐步掌控「阿耆尼之祭火」核心的控制权的话，他们也就没有在这里閑晃的功夫了。

于是，上条在等候室里对茵蒂克丝说道：

「刚才医生们说她的情况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糟糕，只是少量失血加上有点脑震蕩而已。所以，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她就能恢複了。」

「当麻，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我们没时间再等了。」上条飞快地说道。「如果医院所接收的伤病员所受的伤是由某种事故导致的，医院方面会联繫警备员查看情况的，而因为警备员不久之后就会赶到这里，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得和那个女孩聊一聊。」

于是两人前往了少女的病房。

那个魔法师少女被安排住在了一个独立病房里。虽然她现在躺在医院的单人病床上，但她并没有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这也许是她所接受的治疗并不需要把她的衣服剪开后再处理，也有可能是史提尔刚才设下的禁制符文卡片具有防止衣服被强行脱掉的作用。（霜月：史提尔你看看你又做多余的事！微软菌：火法你果然是FFF团的大队长啊）

而当上条和茵蒂克丝进入病房时，少女的目光移了过去，紧接着她不带感情地对二人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要带你离开这里。」上条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医院现在大概已经联繫过警备员了，所以不久后他们就会来到这里。不过，史提尔不希望你被他们抓住，因为按他的说法你所属的那个魔法结社有极大的可能注意到你被警备员逮捕的事。虽然我不想去考虑这种可能性，但如果就这么把你交出去的话，你还是有可能再次被他们攻击的，不是吗？」

「有那种可能又怎么样呢？」

那个女孩试图坐起来，但她又陷回到了床上。

「要是他们杀了我的话，我还求之不得呢。虽说他们之前没能杀了我，但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失败的。总之，就这么着吧，最起码这样的结局要比向学园都市或英国清教透露机密强一百倍啊。」

「我明白了。」

突然，他们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当麻！」

「切，警备员已经到了吗。那么我们还是待会再聊吧。要是走廊现在走不了的话就只能走窗户了。」

「喂！给我等一下！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帮你逃出去啊！」

那个魔法师少女当即皱起了眉头。

「我可没说过我要逃跑。」

「很遗憾现在这事已经由不得你了。就算是来硬的这回我也要带你走，所以实在对不住啦。」

于是上条靠近并打开了窗户向下看，结果发现这里离地大约有三层楼的高度。不过因为这里有从楼顶屋檐直接通到楼下的排水管，因此这里有很多可以用来攀爬的支点。

「我们走吧。医生刚才说你没有骨折，那么你的胳膊和腿还能用对吧？」

「…要是你想擅自要收留我的话我是无所谓啦，可是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是在触犯你们学园都市的法律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把你丢下。」

「那要是我拒绝你的帮助呢？做这种事又对你没好处。」

「那也不是问题。」上条一边查看正下方以确保没有守株待兔的人在下面盯梢一边回答道。「实际上这就和你帮助你姐姐的行为是一回事哦，你帮助你姐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自愿的吗？」

听闻此言的少女不禁动了一下她的喉头。

紧接着她低着头对上条说道：「你刚才说过，如果把我交给警备员的话，魔法结社的人就会攻击我的，是吧？」

「对、对啊，怎么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配合，你本来是可以用假装要把我交给警备员的办法威胁我的。何况你还可以在答应放我走之前逼我说出魔法结社的一切情报，可是你怎么没有这这么做呢？」

上条的回答很简单。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个笨蛋……」少女一边嘟囔着一边下了床。「我叫索思提……」

「啊？」

「我叫索思提?艾克西卡。你呢？」

上条微微一笑。

「上条当麻，那边那个是茵蒂克丝。」（霜月：这就把上了？！我也做过类似的事啊为啥我至今还没女朋友TUT 负责再次校对の微软菌：同是光棍汉子的贫僧在此为没有妹子的苦逼孩子点个蜡QAQ）

而等到警备员进入病房时，病房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虽然他们立刻展开了搜索，但是他们最终一个人都没找到。

2.

实际上，学园都市内部存在着大量的死角区域。

不过，对于不熟悉科学侧和学园都市的人来说，他们往往不会充分利用这些死角。因此这种人往往会在那种在学园都市外面也很常见的设施聚集。

而这一次「这些人」所躲藏的地方是存放报废车的拆车场。

这个被现代文明所遗忘的死角四周完全被厚厚的金属墙壁包围着，而且这里还是那种很常见的偏僻区域——即使有人从外面经过这里，他们也很难知道里面现在在发生些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在这里用拆车用的粉碎机把活人直接粉碎掉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在拆车厂里，大量生鏽的汽车底盘被人堆放在了一起，而仅仅是拆下来的轮胎也足以单独垒成一座小山。至于像保险杠和电池之类的拆车件都被归类到了不同的区域。

虽说这地方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种极度的杂乱，但看来经营它的人还是把它打理得很是井井有条。

实际上在拆车厂里的那些神秘人正是「从天而降的诸神之门」的主力。

他们的真身是印度神话系的魔法结社。

现在大约二十名结社成员聚集在拆车厂里，不过，索思提?艾克西卡是结社全体成员中唯一缺席的那一个。

「索思提已经得手了。她为我们争取到的时间非常宝贵。因此，如果我们获得了转移至此处的「阿耆尼之祭火」新核心的控制权的话，我们就可以把这座城市以及现在还在城里的由英国清教派来的追兵都统统淹没在火海之中了。」

「但是，为了争取时间，索思提干扰了『阿耆尼之祭火』的运行，所以那个魔法阵网路现在可能已经受损了。」

「但是如果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宝贵的时间会被白白浪费掉的。」

「但是，如果在没有任何成功的保证的前提下就採取那种『大动作』的话，我们可能会面临致命的失败。」

实际上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次徒劳的讨论会所能得到的所有办法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然而，他们却不得不铤而走险。

即使再清楚单纯的祈祷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所有参与过一场俄罗斯轮盘赌的人都不敢连祈祷都不做就去轻鬆扣动左轮手枪的扳机。

身处这些人之中的一名女子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女子有着银色的长髮和棕色的皮肤。而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这一点来看，她的外表还可以故意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正在此时，身处这群人中的另一个人向她问道：

「我们到底是应该继续行动还是撤退呢？能不能说说你的看法？」

「问得好。」

在进一步回答对方之前，那个女子的嘴唇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么做如何？」

3.

「喂，你说你的名字是上条对吧？你打算还要让我们走多远的路啊？」

「只有到了能够确保你的安全的地方才可以休息啊。索思提啊，如果这段距离对受伤后的你来说太远的话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在逃离医院后，上条一行三人直接前往了附近的购物区。由于学园都市的安保摄像头无处不在，四处巡逻的警卫机器人也有好几条巡逻路线，所以在学园都市里几乎没有什么盲点。何况如果选择不混进人群中而是选择一条没人能看见的路线潜行的话会更容易被人发觉的。

而当一直在前面的上条回过头看到索思提的那身装束时，他总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为什么魔法师总是穿那种和圣诞树一样过分招摇的衣服啊？」

「就这么奇怪吗？不过，我知道这里毕竟是一个坐落在四面环海的岛国之上而且四周被墙壁包围起来的特别城市，所以你们这些本地居民才会总是对『外面来的人』挑三拣四的吧。」

「我不是那种意思。」

实际上索思提现在的打扮是白色短袖水手服和蓝色百褶裙。虽说这种打扮本身并不是什么奇特的装束，但她的水手服和裙子都很短。即使她并没有在别人面前伸懒腰，她腹部那象徵健康的棕色皮肤也清晰可见。

而面对这副打扮的上条不禁想到，要是自己绕到索思提背后仔细观察的话，兴许连她的裙底风光都能看到。（微软：喂喂！这里有只闷声色狼啊！警备员何在？！）

「这是啥怪咖打扮了啦！啦啦队员的服装吗？这种搭配也太奇怪了吧喂？？？」

「可是，这座奇怪的城市里可是有80%的居民都是学生哎。而且我听说日本的女学生们都穿着类似水手的衣服，所以我还认为这伪装还做得很不错呢。」

「……那为啥你的内裤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裙底若隐若现啊？」

「日本女学生平时不都是这样吗？」（微软吐槽：妹子你真的不认为这是羞耻play吗？）

这样的回答使得上条非常好奇她究竟是用什么作为日本文化的参考的。（霜月吐槽：栅川的上衣和常盘台的裙子呗）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庆幸一点，那就是索思提幸好没有打扮成那种奇怪的富士山艺妓。

不过，三人组中的另一人现在也很是令人瞩目。

名为茵蒂克丝的纯白修女此时开口了：「当麻，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回宿舍，但实际能不能回得去我就不清楚了。所以还是躲在漫画咖啡屋也许会更安全些。」

「漫画咖啡屋是什么？」

「简单点来说那就是一种需要付费的图书馆。」

「什么？！这太疯狂了！图书馆不都应该是面向公众的吗！」

「但是在那里你可以订得到诸如咖喱和咖啡之类的食品，有些漫画咖啡屋甚至还有提供沙拉的吧台和自助餐，换句话说就是那里的东西任你吃。」（霜月吐槽：果然，在当麻眼里茵蒂克丝的危险度完爆一切魔法结社）

「呀吼！这是又一个商业的黄金时代啊，对不对，当麻！？」

由于主要信息来源是电视上的访谈节目，所以茵蒂克丝对新事物的观点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但是，看到纯白修女在那里兴高采烈的索思提不禁默默扶起了额。

「喂，你忘了我们现在这是在逃跑吗？为什么你要在这里故意让人注意我们啊？」

「应该没事的啦！那种混在购物区的人群里一脸阴郁而且沉默寡言的人在别人眼里会显得更突兀的。」

「……是吗？」索思提喃喃道。

而上条则是环顾四周的商店招牌，希望寻找一家允许他们提前付费的餐厅。这样一来，如果警备员或者其他什么人出现的话，从后门逃跑的他们就不会被视为吃霸王餐的食客。

「嗯……车站附近的主干道应该最合适。这样的话，计程车，公交车还有地铁都在附近。喂，茵蒂……嗯？」

因为索思提的小手正拉着他的衣服，所以上条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索思提？你发现了你认识的魔法师或是其他什么异常了吗？」上条问道，但是棕色的少女没有放开拉着他衣服的手。

「不……实际上没什么要紧事。」

「？」

「你说过我们不能一直拉着脸不说话，对不对？那么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伪装。」（微软：写作伪装读作倒贴）

「嘿……等等，这不是为了单纯地外来融入环境吧？你只不过是被购物区的繁荣景象吸引了对不对？……咯哇！」

正当我们的谦谦君子上条先生试图冷静地指出事态的时候，他感到背部传来一阵剧痛。而那种剧痛大致和肉食性的美洲豹在爬树时它的利爪对树榦造成的伤害差不多。

而因为这只凶暴的不明「猛兽」正紧紧地抓着上条的后背，所以他现在无法转身去看。

但是上条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这是谁在攻击自己了。

儘管茵蒂克丝要比上条矮，但是上条还是听见了茵蒂克丝从他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

实际上茵蒂克丝现在已经爬到了上条的背上。

「当麻，你是不是又想趁机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啊？」

「等一下，茵蒂克丝！让我们搞清楚这次对话的重点先啊！还有啊，我觉得一个被咬伤后脑勺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很引人注目的！」

幸好在上条受重伤之前，他的裤袋中响起了一段电子音。那是史提尔给他的预付费手机，而茵蒂克丝对于机器很苦手，所以在手机响了之后，茵蒂克丝当场就是一愣。而上条没有放过这个良机，于是他立刻在把茵蒂克丝从背上甩下来之后把电话接通了。（史提尔：本来没打算给你打电话结果看见你俩打情骂俏的作为FFF团团支书不能忍！当麻你把我置于何位！）

「史提尔吗？！真是的，你每次打电话都只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别给我打这种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的电话啊！这样的电话可是不能保存和重拨的啊！」（霜月吐槽：怎么看都像是情侣吵架啊）

「我倒觉得现在胡闹的应该是你才对。」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看来对史提尔来说，从上条这里听取意见和情报很可能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你把那个隶属于敌对结社的少女带出了医院对吧？现在我需要从她那里获得一些情报，这可是关係到我们能否发现『从天而降的诸神之门」的下一步动向和他们的动机的要紧事。」

「啥？你现在不是正在跟蹤那些人吗。」上条一脸疑惑，「还有啊，不需要我帮你问一下那些人的逃跑路线或者是藏身处吗？」

「我又不是白痴，现在我已经找到并且进入了那个魔法结社所躲藏的拆车厂的内部了。」

此时上条听到一阵噪音。

这也许是史提尔叹了一口气，又或者是他抽了一口香烟。

「可是……」

「？」

「等到我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被人打得全军覆没了。不过从脚印的数量来看，有几个人似乎已经从那里消失了。而那些仍然留在拆车厂的人都已经死透了——留在他们尸体上的所有信息都已经被人用魔法手段销毁了，所以我们不能从他们的大脑或者意识中得到任何情报。而一旦成了这种情况，就算我们真的对这些人进行了完全细緻的分析恐怕最后也是什么也得不到啊。」

「啥……全都死透了…吗？」上条喃喃道。

一旁旁听的索思提的身体不禁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