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拽下月亮的人們 第九章 新師弟

傍晚，惠奈和里弥来到了艾邦的家中，快速的和黛安娜开始谈话。

「你们的朋友樱得到的魔女的宝石，恐怕是『新希律亚派』给的」

对于这个初次听到的名字，惠奈和里弥满是疑惑。

「新希律亚派？」

「那是什么？」

「是一个恶魔女组成的集团，她们在各地散发魔女的宝石，量产劣质的魔女。就像昨晚的那个孩子一样，世界各地都有被啃噬灵魂而死的孩子出现。其中，还有整个小镇全部毁灭的事件出现」

黛安娜指了指剪报。上面记录着俄罗斯极东的一个小镇由于不知名的传染病的蔓延，导致居民大量死亡，剩下的人都到其他的小镇避难的新闻。

「给你们朋友魔女的宝石的老夫妇，也是新希律亚派的魔女伪装，或用魔法操纵的吧」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镇子里有恶魔女吧？」

惠奈不安的问道。

黛安娜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我已经遇到了那几个了。之前袭击你们的恶魔，恐怕也是由于新希律亚派而成为魔女的孩子死后，被解放出来的吧。除了昨晚的那个孩子之外，在我们不知道的哪里也在增加牺牲者」

然后她又指了指别的剪报。上面记录着，小学生由于心脏麻痹而死的事件在多处发生，原因不明。

「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去做这种事情？」

里弥显得有些愤怒。

但是黛安娜摇了摇头。

「很可惜，她们的目的还不清楚。如果她们是想增加同伴，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好好教她们，让她们死掉，如果想要大量杀人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一般情况下，恶魔女骗对方成为魔女，大部分的目的都是为了饲养保湿力的恶魔，然后杀掉她们再回收宝石，但是看她们放着解除封印的恶魔不管，那就代表不是这个目的了」

黛安娜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此时，艾邦插嘴。

「不过，既然她们以新希律亚自称，那么最终目的还是复活希律亚吧。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有什么联繫」

「复活希律亚？」

「那是人名吗？」

惠奈和里弥不解。

黛安娜进行了说明。

「距今数百年前，有一名叫做希律亚的魔女。她取代了奥莉爱灯女士连接着『彼方』与『此方』，但是，据说她遭到了霍璐达派的杀害。在她死后，信奉希律亚的魔女为了筹划她的复活而结成了一个集团，叫做希律亚派。新希律亚派就是其复新的产物」

「那个，奥莉爱灯女士是……」

「还有，霍璐达派是什么……」

听到没有听到过的名字，反而让两人更加听不懂了。

黛安娜看到她们，注意到了。

「抱歉。我还没有说明过。奥莉爱灯女士，或者叫做主·奥莉爱灯（拯救人类的奥莉爱灯女士），是在两千年前出现的，所有魔女的主人。她授予了魔女的始祖·萨蒂亚所有的知识与力量，并且开拓了一条道路，使得只要是女人谁都可以成为魔女。始祖萨蒂亚是唯一一名受到奥莉爱灯女士直传的魔女。艾邦老师是萨蒂亚有关的直系派系，萨蒂亚派之长。用魔法把『彼方』的力量带到『此方』来的事情虽然之前已经说明过了，不过奥莉爱灯女士的力量是无穷的，据说她可以使用魔法，将『此方』完全变化为『彼方』的规则」

「完全变化为『彼方』的规则，也就是说……」

惠奈和里弥看了看对方。

「嗯。也就是说可以在这个世界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这正是被称之为所有魔女的主人所相应的力量。然后魔女希律亚，据传说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再现其伟绩。她在将要实现的那一刻前被杀害了，据说当时，从她死之前所创造的洞穴里，从『彼方』跑出来很多恶魔来到了『此方』」

「恶魔来到了『此方』……」

里弥听到后脸色变得铁青。

惠奈也变得有点害怕，向黛安娜问。

「那么，之后怎么样了……」

「恶魔之力在现世被解放，那周围的规则被替换成『彼方』。虽然这样我们可以在『此方』使用魔法，但是那也就代表恶魔就算来到『彼方』，也可以在其周围使用『彼方』的规则，也就是说，恶魔来到『此方』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加之，恶魔来到『此方』之后，不管是为了吸血而附在某人身上，还是为了得到目标的灵魂把其引到『彼方』，这些都不需要了。那么就会变成，恶魔一看见人类和动物，就会一个个的吸取其血液，啃食其灵魂。我还见过恶魔直接附身到还未出生的小孩身上，然后小孩生出来，恶魔直接来到『此方』的事件，虽然只有一只很小的恶魔，但是还是仅仅用了一天，就让一半的村人都牺牲了。在希律亚被杀的时候，来到『此方』的恶魔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还都是大型的恶魔，当时的被害量是无法想像的吧」

「那么希律亚派的目标是让这个叫做希律亚的人复活是指……」

「也就是让这个数百年前死掉的希律亚重生吗？」

惠奈和里弥认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到，看着黛安娜的脸。

但是，黛安娜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错。而且，原本就有语言说奥莉爱灯女士会在两千年后复活。正确的说，是会出现一名拥有奥莉爱灯女士同样力量的魔女出现。然后，新希律亚派认为希律亚死活新的奥莉爱灯女士。虽然曾经被杀死过一次，不过希律亚会在奥莉爱灯女士预言的复活之日再度重生，这次会完全将『彼方』与『此方』连接在一起，让『彼方』成为可以随意使用魔法的魔女的乐园，好像这是希律亚派的信条。希律亚派虽然一度被霍璐达派所毁灭，但是最近出现了继承她们的团体，也就是新希律亚派」

惠奈和里弥不禁看向对方。

她们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里弥突然想到。

「……那么刚才一直提到的霍璐达派又是什么呢？」

「那些霍璐达派的人不去干掉新希律亚派的人吗？还是说已经消失了吗……？」

惠奈怯生生的问。

黛安娜看到惠奈这样稍微苦笑了下，然后又认真的开始说明。

「说道霍璐达派，你们已经见过一次了」

「我们也？」

「见过？」

惠奈和里弥听到后吃了一惊。

黛安娜轻轻的点了点头。

「昨天，你们在『彼方』被狼袭击了吧？那就是霍璐达派的执行部队，『狂乱狩人』（前方清道夫）」

「那就是？」

「霍璐达派的人不是人类吗？」

「是人类哦。虽然在是『此方』的人类，但是在『彼方』会变成狼的样子。原本霍璐达派也是魔女的集团，不过其认为魔女是邪恶的存在，后来就变成了以狩猎魔女为目标。虽然霍璐达派中也有魔女的存在，但是都被严密的监视住，禁止外出。所以作为代替，『狼』们会外出进行魔女狩猎」

「所以才会袭击小弥吗……」

「那些人，分别不出善魔女和恶魔女吗？」

「不会去去分的。刚才说过了，霍璐达派认为魔女的存在就是恶。并且，昨晚袭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狂乱狩人』的首席—安东雷。一般的『狼』都是三人才能勉强狩猎一名魔女，但是安东雷反而是一人可以同时狩猎三名魔女的危险的男人。不仅是力量，还拥有大量的技术与经验。遇到安东雷，能在我赶到前还活在，你们可以说是非常的幸运」

惠奈和里弥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冷颤，看向对方。

黛安娜还说出了让两人更加害怕的话。

「而且，被『狼』记住了气味，从今往后会被一直狙击。他们最擅长的做法就是好几只狼同时在『彼方』与『此方』进行攻击。大部分的魔女都无法做出对应，会被杀死」

「怎么这样…小弥……」

惠奈发抖抓住了里弥的手腕。

里弥沉默不语，吞了一口口水。

黛安娜为了让两人安心，表情稍微缓和了点。

「但是，昨天那两个人被我警告过了，就放心点吧。霍璐达派在这个国家的情报网很脆弱，如果以后再也不去『彼方』的话，应该不会担心魔女的身份会暴露给他们的同伴。总之，从现在开始，忘记魔法和『彼方』，回到原本的普通少女的生活，这是最安全的。只要以后一生都不使用魔法，这个做你体内的恶魔的祭品应该能用一辈子」

黛安娜拿出一块魔女的宝石。

听到这些话，惠奈放鬆了。

但是，里弥却慌忙站了起来。

「请等一下！我没有说过要放弃做魔女！而且黛安娜姐姐也说了，除了恶魔，还有恶魔女和狼这种危险的存在，所以不能把这一切全都压在黛安娜姐姐一个人身上！」

里弥直盯盯的看着黛安娜。

黛安娜也看着里弥，然后，困扰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要是肯现在收手的话，你会收到最小的伤害就这样结束了」

「……？」

里弥呆住了。

「黛安娜姐姐……？」

惠奈也搞不清楚黛安娜的意思，窥看着她的脸。

黛安娜认真的盯着厘米静静地教导，而声音却又那么的毅然决然。

「你在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出宝石之前就用其他人的宝石成为了魔女。也就是说，在修行上你掉队了。作为掉队者，是必须要离开师门的。这是规矩。即使你得到魔女的宝石的经过是由于恶魔女的阴谋，但是使用宝石的人是你。逃避必须要做的修行，一步登天成为魔女，毫无疑问是你自己的意志」

「……！」

里弥突然明白了黛安娜的意思，僵住了。

惠奈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不断地看着两人的脸。

黛安娜站了起来，朝向里弥，举起自己的手。

「闭上眼睛，我要对你下咒让你一辈子都用不了魔法。不仅是为了不让你用魔法做坏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但是里弥为了逃开那只手快速的向后退。

「请等一下！如果不是用魔法，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封印恶魔吗？」

「没有」

「那么我不要！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去退治恶魔帮助大家才去成为魔女的，也十分清楚这非常的危险！但是，我不要放弃成为魔女，不要使用不了魔法！虽然在修行的途中作弊是我的不好，由于这个要住我出师门也没有办法，但是从今往后，我要一个人锻炼自己，守护大家给你看！我不会放弃做魔女的！」

里弥正面看着黛安娜，断然拒绝。

那一步也不肯退让的态度，让惠奈非常吃惊。

「一个人，小弥你……」

黛安娜立刻叱责里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一个人锻炼自己，进行战斗，这是自杀的行为。你的朋友最后怎样了，你昨晚也看见了吧？」

但是，里弥的眼神越来越认真了。

「正是因为看过了才更加要这样！这些是必须要有人做才行！我之前不知道有恶魔和恶魔女的存在，一直被谁守护着！但是，知道了之后，就无法坐视不管，安安心心的被别人保护了！过程谁管他呢，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份力量，我就有保护大家的责任！我想贯彻这份责任！樱也是这样想的，到死都在守护大家！正因为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我更加不能只有自己逃走！并且，樱所遇到的恶魔女到现在还活着！我要在出现新的牺牲者之前找到她，为樱报酬！这是我们的小镇，我要亲手去保护它！这不可以吗！？」

那决死的眼神，让黛安娜不仅放下了手。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从地板上生长出玫瑰缠住了里弥。

「啊……！」

里弥虽然想要逃走，但是完全动不了。

黛安娜靠近厘米。

里弥虽然明白已经不行了，但是还是拚命的扭曲身体，进行抵抗。

但是黛安娜并没有对她下诅咒，而是轻触里弥的额头。

「……」

闭上眼睛，窥视里弥的想法。

「……看来不是讨厌一步步的修行，而选择了比较轻鬆的道路的怠惰者呢……。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友人，都有下定了非常大的决心去守护她们，害怕她们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危险。然而就在这时，非常不巧的，获得了魔女的宝石……」

读取了她的记忆之后，黛安娜离开里弥，看着她。

「抱歉。刚才有点说过了……」

道歉之后，解除了里弥的束缚。

但是黛安娜还是在责备她。

「……但是你还是掉队者，是不可能在继续做艾邦老师的弟子的。然后，没有指导者的魔女肯定会被恶魔啃食 导致精神崩溃。就算你的决议再怎么抢 ，拥有多么高尚的理念和崇高的意志，只要精神失衡一次，就只会变成单纯的狂气，从善魔女堕落为恶魔女。你会变得把自己看的比谁都重要，甚至会去诅咒你的母亲，就像你的朋友一样」

「……」

里弥语塞了。

黛安娜继续着说教。

「这份想要守护母亲的思念，反而会害了你的母亲，这样没关係吗？我，不想看到你变成那样」

「这……」

里弥无法回答。她落下了视线，握紧了拳头，用听起来非常悔恨的声音小声嘟囔。

「就算是这样，让樱变成那样的家伙还在这个小镇你，明明知道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却什么也不做，就当没看见一样放着不管……这种事情……」

「小弥……」

惠奈想对里弥说些什么，但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一直让黛安娜来主持的艾邦，向自己的红茶杯里注入茶水，开口道。

「说起来，我觉得是时候让黛安娜去收自己的弟子了，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