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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樂章 MESSIAH

作者:美奈川护 字数:7004 更新:2022-11-07 20:46:32

尼可洛.帕格尼尼

B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 康派涅拉 作品7

第三乐章 《锺》

响介心里全然放弃为那个人的事情纠结了——那个人根本不听他说话,拒绝他还不如勉强听从来得轻鬆。这么多年来,别说讚扬,那个人连「辛苦了」都根本没说过一次。藤间统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什么都不说啊——临死前曾如此说的母亲也对那个人失望了。响介并不同情抱着失望死去的母亲,因为他觉得一直失望地活着的自己才更可怜。

之所以那个人唯一一次演奏的钟声会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那种倍音无法让人相信是擦弦乐器演奏出来的,听起来就像是打在厚重金属上的能让人五脏六腑震颤起来的声音……

那般钟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已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但再现沉澱在记忆深处的那段钟声对响介来说着实困难。

兰德尔菲的鸣声途经身体并震颤全身,但仍说不上钟声,只能算是单纯的悲鸣。再怎么试图表现超出演奏者能力範畴的音符,琴弓也跟不上,运弓的手臂与滑动的运指会撞在一起,而且对自己声音过于集中又会压抑背景交响的音量。

必须停下来——他本能地如此想。现在的演奏根本没有意义,完全是对着乐谱照本宣科而已。不过,现在他又不能像个人练习时那样擅自放下琴弓。几个小节后独奏便告终,进入了少许休符。他按琴弦的手指就像被谁抓住一样无法动弹了。停下来——正当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兰德尔菲在如此对他叫喊的瞬间,

「stop——!」

如同劈裂钟声的一声尖叫在响介耳边响起,响介的琴声连同他引领的交响在半吊子的余音里曳然而止。

响介试图挥去耳边钟声一样地摇了摇头。这次中断明显是因为他的演奏。周围有人露骨地叹气,响介朝交响的方向低头道歉说,

「对不起……」

「别泄气啊首席。」

「就是,再来一遍吧。」

业余乐团特有的亲切传递了过来,但响介并没发对此一笑了之。独奏者原本都是在练好独奏后才去配合交响,因为独奏者没多少时间去配合交响。客观说的话,他现在的独奏和背景交响从业余乐团角度来看大概都达到了可以听的水平。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的迷惘所致,现实的演奏与理想之间还差得很远。响介对默默地将总谱翻回首页的七绪说道,

「……可以稍微离开一下么?我借用一下空着的会议室。」

「随你便。」

七绪头也不抬地如此答道。若是因为响介的能力或练习不足才导致《康派涅拉》一直完不成的话,想必七绪也不会这么说,而是直接对他发火了。只不过她明白,响介演奏中的踌躇并不是来源于此。

响介也不回头看一眼坐在后面的成员,径自就走出了会议室。他一关上会议室的门,里面就马上传来了七绪指示乐团的声音。听着隔着一堵墙的喧闹声,响介这才重重地叹了声气。

为了不妨碍演奏,响介事先摘下了手錶。他拿出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了。没什么人的事务室里为了省电就没开暖气,响介感受着人头攒动的第五会议室里所感受不到的寒冬,颤抖着打开了另一个会议室的灯。犹豫了一下后,他又按下了暖气的开关,毕竟手指冷得动不了也就谈不上练习了。

响介摊乐谱,发觉自己根本没法看进谱子上的乐符,于是瘫坐在椅子上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斯特拉蒂瓦里乌斯「救世主」的仿製琴会贴着父亲的名字?为什么羽田野会有那挺小提琴呢?

「Ludwig Heidfeld 1972 Oford for Osamu Toma」……一九七二年路德维希.海德菲尔德在牛津为藤间统所製作的小提琴——那挺「救世主」里所贴标籤上写的便是这样一行讯息。

製作者路德维希.海德菲尔德,应该是一个德国人的名字。小提琴的铭牌上一般都会有製作者的名字,但响介上网查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海德菲尔德」的小提琴。如此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知名的乐器匠人,何况製作地是在牛津,「救世主」棺椁的阿修莫林博物馆所在地。

七绪收到小提琴时,里面也没附带任何字句,估计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响介追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背靠着轮椅回过身来无趣地说,

「我咋知道嘞……我猜,不会是我爸和你爸就是同一个人吧?总感觉有点複杂,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鬼才信了!别开这种冷笑话啊!」

响介失声尖叫了起来,但马上又理解了七绪会放弃思考的心情。就因为这样,她才会说发生当代罕事并且半夜把自己叫过来的吧。七绪又从响介手里抢回那张邮单,看了看住所栏说,

「要是按照牛津的这个地址联繫过去……可我没什么要和羽田野仁美说的啊。话说回来,她是怎么知道我地址的?」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摸着下巴眯眼说道,

「啊啊、是从我妈那里听说的吧……听说那对姐妹在引退后就和好了,既然羽田野会提出援助我,那她肯定就知道我住哪儿的吧。」

「那你通过由加丽小姐问问呗?问问羽田野仁美关于这个小提琴是不是和你妈妈说过什么。」

「嘛、好像是可以问问……但,那之后呢?这个小提琴……我就先叫它海德菲尔德好了,这个就交给你保管?」

七绪指了指响介手里的小提琴问道。但响介犹豫了一下后就把小提琴交还到七绪手里了。他摇头说,

「不用,这是羽田野仁美交给你的小提琴,还是你拿着吧。」

况且,那里面贴着的「Osamu Toma」是不是响介的父亲还不知道呢。小提琴手同名同姓又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若这样想就什么头绪都没有了。响介看着沉脸握着海德菲尔德琴颈的七绪,下决心似的说,

「如是这样…就只有去问我叔叔了。」

七绪听后也点了点头。可能她早就料到这点,为了联繫响介的叔叔才把响介叫过来的。

「就算关係不好,他们好歹也是一个家里走出来的弟兄俩。如果那个人也不知道的话,那这个地球上恐怕就没人知道这个小提琴的真相了……我有这种感觉。」

藤间馨——响介一想起那个怪诞叔叔的独特风貌,顿时有些脱力。那个满世界奔波的乐器商叔叔生着一副全然基因突变了似的大身板,是个长着一脸让人感觉不知哪国人的络腮鬍子的五十多岁单身汉,而且是个能操多国语言散步似的在欧洲与日本之间往来的怪人。

响介会来龙之坂,契机也是这个叔叔。叔叔代替那个冷漠严厉的父亲关心着自己,是他支撑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话虽如此,他怪人的属性却还是毋庸置疑的。

响介也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繫他了,不过到底还是亲人,响介当场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理所当然似的没通。无奈之下,準备改天再联繫的响介就此离开了七绪家,但那天以来他每天打都没能打通。

数天后在这个冷彻骨髓的会议室里,响介抱着兰德尔菲又拨了叔叔的电话。可惜这次还是没通,响介便沮丧地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走道另一头微微传来了龙乐团演奏的《康派涅拉》旋律。

「就是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联繫不上啊,那个叔叔……」

也许他现在正在欧洲收购乐器吧。但叔叔那个人谁没摸不準,若说他现在正在亚马逊丛林深处和蟒蛇战斗,响介也不会吃惊。如果直接去联繫他个人经营的公司,他的公司又根本没挂牌,那个人身为社长却连张名片都没有,网上也是毫无蹤迹。

买卖乐器是个特殊的生意,有名声的乐器商都是只有少数人知道……那是一件乐器就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世界,不如说是个不得不限定客人的生意。

七绪那天以后一次也没有说起过那挺海德菲尔德。她也许也在和由加丽联繫,但可能没得到什么值得说的新情报。七绪虽然也在意那挺小提琴,但她之所以没有像响介那样流露出来,可能是因为她自身就是比自己高出一等的音乐家。响介心里的犹豫则是毫无保留从演奏里流露了出来。

最可靠的自然是直接去问藤间统本人了。但那从各个方面来说显得不可行,所以响介现在才先去联繫的叔叔。想到这里,响介又拿起了手机。

假如羽田野仁美和藤间统之间真有那么一点点关係的话——他如此想着就从通讯录里找出了一之濑由加丽的号码。虽说身为一之濑家的由加丽既不是那两人的关係人,更不是藤间家和羽田野家之间的关係人,但她母亲是羽田野仁美的妹妹,她也曾把自己的小提琴交给了响介那个经营乐器的叔叔藤间馨。那挺叔叔发掘出来的小提琴便是响介现在手中的这把兰德尔菲。虽说这其中的关係非常绕,但好歹是个联繫。

但话又说回来,由加丽卖琴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据由加丽说,羽田野仁美是结婚之前就已经用斯特拉仿製琴海德菲尔德做备用琴了,也就是说,事情得回溯到三十多年前。这么一算虽然时间是隔得很久了,但和叔叔做过买卖的一之濑家也许还是有叔叔公司的号码的。

响介抱着一丝希望,给由加丽拨去了电话。

呼声响了几下后,电话通了。由加丽熟悉的嗓音令响介安心了一些,

「抱歉忽然给你打电话,但我有个唐突的事情想问问你……你知道我叔叔的联繫方式么?」

「发生什么了吗?」

「没……我就是一直联繫不上他。又不知道他公司的信息。所以我想曾经和他买卖过这个兰德尔菲的由加丽小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国际电话也好,我有点急事要问问他。」

「知道了。要是联繫上了,我就叫他给你那边打电话。」

真是谢天谢地。由加丽给人的感觉着实不像她的妹妹。响介说了声拜託,一时沉默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直接问,接着就下决心地又开口了,

「还有……七绪是不是联繫过你了?」

「是啊。」

对面意外乾脆地肯定了。响介一时无以为应,但对面的女子又苦笑地说,

「七绪说她收到了我之前说过的羽田野仁美用过的仿製斯特拉小提琴……而且听说里面还贴着响介君父亲的名字。我当时听了也吃了一惊,但又感觉这事并不是不可能。」

「……怎么回事?」

再次听得这般出乎预料的回答,响介朝无人的前方探出上身又问。由加丽听了,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解释说,

「给我妈妈介绍藤间乐器商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伯母哦。」

「就是要买这挺兰德尔菲的那时候?」

响介听到这里,开始动员起了所有的脑细胞。想来也是,像他叔叔这样的无牌小乐器商,一般都是通过客人来介绍客人的。像由加丽的母亲那种普通人,一般都不会知道藤间馨这种商人的存在。

「是的。就是小时候我妈妈在国内找哪里能廉价买到义大利古典提琴的那次。依我母亲的预算,她似乎也知道一般乐器商都进不到货……最后没办法,还是去找了羽田野仁美。接着——」

「……我叔叔的公司就被介绍过去了?」

响介说着就盯着自己手中的兰德尔菲看了起来。自己原本就是被这挺兰德尔菲引导来到这个地方的,没想到事情的源头还有过这般奇妙的关联。由加丽彷彿在话筒那一边点了点头,

「伯母虽没说过她是从哪里知道响介君叔叔这个乐器商……但伯母曾说他也许能弄到别人没法想的乐器。」

自己的叔叔居然被说成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但如此形容那个怪诞人物可能也没错。响介琢磨到这里,终于理解了由加丽的言下之意,恍然抬头说道,

「也就是说……羽田野仁美以前也可能从我叔叔那里买过乐器……那些乐器里可能就有为我父亲製作的乐器。」

「是的。但如果响介君的父亲是一位小提琴手,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自己的乐器……」

「不会,我父亲以前的确是拉过小提琴,但自打我记事起我就从没见过他拉过乐器。所以他如果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继续演奏了,把小提琴卖给自己经营乐器的弟弟也不是不可能。」

略略发颤地如此说完,响介就把手按在了额头上。顺着这个线索勉强推导一番,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是这样……虽然还不知道海德菲尔德是怎么製作出来的,但那个小提琴确实就是仿造『救世主』製作出来的。执着于『救世主』的羽田野仁美看上了那把小提琴,于是从我叔叔手里买了过去。」

响介自言自语般的如此说道。不过,话筒另一头的由加丽似乎不太同意地开口了,

「我也觉得会不会是这样……但怎么说呢,我又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问我叔叔最快。麻烦你了,有什么消息还请联繫我,我这边也会仔细问问的。」

响介试图扫去由加丽心头疑惑似的如此说道。事已至此,能依赖的也就只有那个怪人化身的叔叔了。由加丽听到这话,似乎欲言又止地浅笑了一下。

「我明白了……还有,我年末可能去不了龙之坂看演奏会了。而且,我妈妈也说没法与七绪见面……很抱歉。」

说完这话,电话就被挂断了。由加丽心头的疑念虽让人有些挂心,但既然羽田野仁美和叔叔经营的乐器商有联繫,海德菲尔德会在羽田野仁美手里也就不奇怪了。得出如此结论后,响介总算鬆了一口气。

眼前的爱器兰德尔菲反射着荧光灯的光芒,响介握紧指板,这才拿起琴弓。他比之前更为冷静地看着漆黑的乐符群,试图挥去盘踞不去的僵硬似的,把弓搭上了琴弦。

羽田野仁美结婚之前就有了这把斯特拉的仿製琴海德菲尔德——他忽然想起了由加丽说过的话。放手刻有自己名字的乐器也就必将意味着放弃了乐器本身。也就是说,与羽田野仁美同年代的父亲是在二十岁前半放弃演奏小提琴的。

那么,响介听到钟声的那段记忆……到底又算什么呢?

在响介的记忆里,那把反射着微弱光芒的崭新小提琴……他当时只有十六分之一尺寸的小提琴,他母亲则不会拉琴。那么那把全尺寸的小提琴是……

「响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了响介的名字,响介搭着琴弓就转身看了过去。七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她把手搭在轮把上淡然说道,

「怎么样了?首席。」

打完一通电话后,不知不觉好像已经快晚上九点,他到底还是没能做什么单独练习。响介无奈地垂下肩膀,无力地摇了摇头。接下来他还打算去六条的店里去的。七绪听了,却推着轮椅进到会议室里来了。

「离演奏会已经不到半个月了哦。」

「我知道啦……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听首席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七绪无奈地叹了声气。她是为优秀的指挥,清楚乐团所有成员的情况,响介自然也不会例外吧。响介觉得瞒七绪也无用,便看着她的眼睛说,

「……海德菲尔德怎么样了?」

「放家里保管着呢。虽说没保险箱可放。」

七绪想说不怎么样似的耸了耸肩。响介听后地拿了点,把搁在桌子上的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我好想知道那个乐器……海德菲尔德是哪儿来的了。」

「是么。嘛、那样一来,你的演奏能像样点真就万万岁了。」

七绪照例像是看穿了响介心思似的如此说道。响介服了她似的一边摇手一边将小提琴收进小提琴,

「我一遇到与那个人有牵扯的事情就会神经过敏。虽然我也知道这挺蠢的。」

虽自以为已经和那个人断了关係,但那个人还是以奇妙的形式,亡灵般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人绝不主动开口,不会回答发问,甚至因此与儿子断绝关係。七绪向响介投来的视线隐隐带着同情,悄然说道,

「我是觉得,这个《康派涅拉》会是影响你小提琴人生的曲子。唯独对你我是能这么确信的。」

响介听了,下意识地就别开了视线。七绪说的是事实,但也正是因此,作为业余乐团首席的响介才会这么费劲地解读这般晦涩的乐谱,才会为了达到更高层次的演奏而不断迷惘徘徊。

「在你心里,你父亲其实并没有消失的吧。你没有拉响小提琴的价值了,所以把弓放下吧……就因为这句话。」

为了摆脱落魄小提琴手的身份,就只能这么做。父亲那如同启示般的一次钟声……重现当时的钟声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更不能藉此挡掉父亲丢来的刀子话。

「为了否定这点,你才选择的《康派涅拉》。就算你父亲不会来听,演奏这首曲子也肯定会成为你人生一个分歧点的吧?」

「我知道,我承认。我心里那个人说的话还是绝对,我就是被这样养大的……到了这个年纪也没变。可是啊……」

就算这样,为什么自己就有必要完成《康派涅拉》呢?

响介心里明知答案,却还是压下心中的怯弱,斗胆地回视着七绪开口说道,

「我不是因为被那个人说了才这么做的。我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如果演奏会上没有满意的表现……就放弃小提琴的。之后就再也不碰小提琴。」

就和那个人一样——响介在心里添了如此一句。初冬的寒气令人产生更为密集的错觉。七绪的表情没有变化,仅仅是直直地盯着响介,彷彿在确认他是不是当真如此说。她的嘴唇微微一动,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咚地一阵金属敲击声传了过来,响介和七绪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门下和吹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好像是木下手里的长号撞在了门上。吹子责难似的打了一下木下的手臂,木下则隔着帽子挠了挠头,嗓音出奇小地说,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是想明天第五会议室是不是也开着呢……又是星期六,我是想如果九点后就可以用的话,那椅子就用不着放回去什么的……」

他们略显尴尬地看着七绪说。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什么地步,但他们也知道刚才不是打断的时候吧。七绪听了,却坦然地将轮椅转了个说,

「我现在就去。」

她简短地说了一句就打算出会议室,但当她转着轮椅从一脸欲言又止表情并交替看着七绪和响介的两人身边经过时,她忽然又回头说,

「响介,我之前也说过的吧,如果你打算逃离音乐的话……」

说着她就无言地用食指朝响介指了过来。也不知她指的位置是响介的心脏还是兰德尔菲的魂柱,但无论她指的是什么,她接下里所说的话都是同一个意思,

「那么……音乐就再也不会回到你手里了。」

十二月过去一半,外面早已是一片圣诞节的气氛了。若是别处的商店街,这时候怕是已经放起了圣诞乐曲,但龙之坂商店街还是一如往常的《纽伦堡的名歌手》的无限循环。

话是如此,但街上也就只有BGM体现不出季节感了。Piccolo那对傻夫妇闹哄哄地在店门外摆弄起了圣诞树和花环,老和式点心谱子华京堂挂起了「圣诞特卖」这种跟点心毫无关联的招牌,连那个古板的白川玩具店也像是在说这时赚钱时节似的在外面拉起了写着「圣诞礼物尽在『玩具小马驹』」的横幅,上面还配有一副拙劣的拖鞋插图。

响介此刻正用梦游一样的脚步走在早晨的商店街里,他几乎全是靠本能前往公民馆。刚掀开捲帘店门的木下的妻子吃惊地招呼了他一声,他也只是浅笑一下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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