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围绕朕的黑暗无时无刻散发着深沉的静谧。
城中只剩下朕一人了。
——与朕之死一同崩毁的城堡随后发动了转移魔法,也因此才得以甩开入侵城内的英雄王,避免遭受追击。
接着,在这无人造访的边境之地,城堡展开漫长的修复。
城门由坚固的封印守护,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将其敞开一直都是666年后朕醒来时的工作。
朕感受不到这段漫长时间的流逝。与改变推移的世界隔绝,朕睡得不醒人事。
沉浸在近似永恆的寂静之中——
「找到了的说!哼,这里果然就是魔帝的卧房说!」
「齁……的确有点像呢!该死的干得好,这个是石棺吗?」
「等一下。看来棺盖上有强力的封印……不过,倒也说不上解不开呢。」
「也就是说,这跟之前的门一样吗?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但,静谧骤然破碎。
(……怎么……了?)
朕的意识随着传进耳中的声音摆荡。原因是每个声音都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好~上了喔!【吾剑在此】!」
那一瞬间,朕在黑暗中确实感受到了鲜红色的魔力。
(!!)
随后,砰咚一声,朕的心脏跳了一下。
(这是……!)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色魔力的光芒一闪。
接着,包围朕的黑暗中射入一缕光明。随着轰轰轰轰轰轰的沉重声响,沉睡中的朕正上方的黑暗缓缓敞开。
「唔!」
光芒照上脸庞,使朕的意识完全甦醒。最初映入眼中的,是盖子被挪开的石棺。蓝色火焰的水晶灯从上俯视着躺在石棺中的朕。
光芒受到遮蔽,一位红髮绑成一束并插着髮髻的少女探头看进棺内。
——她年约十五、六岁,是个容貌端丽的美少女,身上穿着以绳索将金属板拼接而成的铠甲。少女手上还握着一柄弯弯的长刀,朕的石棺应该就是被那劈开的。
「喂!给我起来,魔帝洛基!」
「……啥?呼啊……啊啊啊啊……啊啊?」
朕边打呵欠边坐起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的朕可是完全不明白。
但起身后立即发现,朕的身旁不仅只有那位红髮少女。
「喔……喔喔喔?」
「这就是魔帝洛基啊……!比想像中还要……年轻?」
再次说出朕名号的是个年约二十、拥有一头艳丽绿髮、与脸上眼镜十分相榇的美女。
朕不禁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再怎么说,她儘管身穿紧身长裙,却还是散发出一股欲盖弥彰的性感魅力。这份魅力或许来自塞在衬衫下格外显眼的胸部。是巨乳。好大啊,太棒啦!
「哼!脸长得挺智障的说。」
在她身旁对朕发出轻蔑笑声的,是与眼镜美女相反,相当年幼的少女。十二、三岁的她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
少女的身材娇小,但她冷冽的态度与身上的白袍却释出一股成熟的气质。
「齁~外表跟一般人没两样呢。顶多只有头两侧长角而已吗?跟我们亚人种有点像呢。」
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位头上戴着斗篷的少女。
她的年龄看似与红髮少女相仿。然而宛如披风般折在她背上的,是如同斗篷下的头髮一般鲜艳的七彩巨大双翼。
(是亚人种的翼人族(Bird)吗!喔喔喔~~)
「……喔喔喔喔喔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朕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嘴角露出笑意,朕在棺中站起身。
「唤醒朕的方法虽然令朕稍有不满,但没想到居然突然为朕準备了四位少女!不只如此,大家都还挺标緻的嘛。呵哈哈!」
「啥?你在说什么啊……?」
红髮少女转头看向后方三人。朕轻声笑了一声,立刻察觉到她这么做的原因。会如此困惑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如朕一般超脱常人、无人可与之比拟的男人突然在她们眼前出现嘛。
「呵呵呵,毋须惊慌!首先……从妳开始吧。妳叫什么名字?」
「咦?……我叫做椿。」
红髮少女一愣后这么回答朕。
「嗯!椿吗,这名字真好,听起来楚楚可怜啊。」
「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说我的名字不可啊!?」
「不过椿,妳这身衣裳可不行。跟朕的喜好还差一点喔?应该要更……更露一点才好!这样比较好看喔?呵呵!」
「啥?什、什……」
椿的脸红了。
光看她的反应,朕就懂了。
「喔?妳是处女之身吧?嗯,那么会如此戒备森严也没有办法。」
「「「「!?」」」
朕的一句话令在场四位少女同时倒抽一口气。
原来如此——朕的脸上止不住笑意。
「呵哈哈哈!是吗,其他人全是处女啊!了不起,太了不起了,太完美啦!」
「你、你、你说什么————!?」
眼镜美女惊慌失措地藏起巨乳。
翼人族(Bird)少女则是吃惊到不停拍打翅膀。
「齁~魔帝先生的印象好像跟想像中的该死的不太一样呢!?」
「……魔帝终究也只是男人的说!超龌龊的说!!」
白衣少女满脸通红地大喊。
椿抱着头嘟哝。
「咦、咦咦咦咦?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是魔帝对吧?刚醒来第一件事是这个?为什么!?」
「嗯?怎么了吗?先别管这个,朕的愿望实现了吧?呵呵呵!」
朕一脚踏出石棺,朝眼前的椿伸手。
朕以一如既往的动作望着少女,轻抚她细緻的下巴——她应该是第一次被男性触碰吧,椿稍微扭动身躯,朕却不拿开手指。
「等……咦、咦?」
「跟过去一样。死去的朕再次复活时,朕的愿望就会实现。由于朕无法许愿杀死英雄王,因此顶多只能要求这一点小事。然后这次,朕的愿望也成为了现实!这就是朕的后宫啦!呵哈哈哈!」
「等等,你要摸到什么时……咦,后宫?啥啊!?」
椿抓住朕的手,瞪大双眼。
「哪里,反正每次都得从零开始。区区四人虽然稍嫌冷清,不过朕可捨不得抱怨。反正全世界的美女们马上就会为了讨朕的欢心,对朕投怀送抱了吧!呵呵呵!」
「什么跟什么啦?啊!你刚刚说愿望变成了现实,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吗?因为这样,保护这座魔帝城的强大咒力才会只让我们这种女生进来!!」
「喔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朕所期望的后宫原来是以这种形式实现的吗!」
朕从椿说的话中理解了实情。
「……呵,还挺风流的嘛。」
「哪、哪里风流了啦!?开什么玩……」
「呵,横眉怒目可不适合妳喔,椿。」
朕用一吻塞住了椿的话语。
「嗯嗯嗯!」
这是起床后的吻。
「「「咦咦咦————————!?」」」
其他少女惊讶的叫声同时响起。
呵呵,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可是朕赐的吻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吻,椿先是张大眼——最后恍惚地闭上了眼睛。
「啊嗯,哈……啊……」
那是适合庆祝朕第三度复活,无比甘甜的一吻。朕一贪图她的柔唇,椿敏感的身体就随之颤抖。
(哼,果然没错。)
光靠这一吻朕就明白,椿果然是处女。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人亲吻。双眼紧闭的她口中漏出混杂着迷惘的甘甜气息。
朕也希望能一直享受她的柔唇,但朕不能弃其他三人于不顾。这样不公平。儘管捨不得椿双唇的触感,却还是放开了她,对其他少女们露出最顶级的微笑。
「哎呀,朕当然也会赐予妳们相同的吻,不过得有先后顺序。呵呵,好了,下个换谁?」
单手支撑着恍惚的椿,朕平等地分配朕的爱。
这就是统御后宫之人的义务。
「先后顺序是指……什么啦什么啦什么啦!」
其中看似最为年长的眼镜美女脸又更红了。在朕眼中看来,就属这位美人最为纯真。
翼人族(Bird)少女则是用力摇了摇头。
「真是该死的快速的进展!这样不行(有罪)喔!!」
「……妳、妳对姐姐做了什么——————!!」
白袍幼女脸色发白,疯狂抓着一头银色乱髮。
「嗯?怎么了?妳们可是能受到朕这般完美男人的宠爱,何必客气呢。呵哈哈哈哈哈哈!」
「完……美……?」
还在发愣的椿嘀咕道。朕的一吻让她全身颤抖,但看样子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终于,她摸摸自己的嘴唇,脸红到了耳根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啦!做了什么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奇怪?嗯嗯?」
「我的、我的初吻!那是我为了把一切献给总有一天会出现的王子殿下,好好保留起来的啊!!」
「王子殿下?呵哈哈,什么嘛。这点小事妳毋须在意喔,椿。朕乃一统魔族之皇帝,是能轻易超越人类王子的存在喔?呵呵呵!」
「什么烂皇帝!话说回来,那也不过是你自己取的吧?你这大笨蛋————!!」
椿居然刺出拿着刀的手。
瞬间,朕的披风做出反应。与朕的一身黑衣一同以魔力构成的披风是守护朕的盾牌,具有自动防御攻击的功能。
唯有与朕相反的纯白魔力才能穿过这轻薄坚固的材质,理应能挡下少女无心的嬉戏——才对。
难以置信的事情在眼前发生。椿刺出的刀柄在眨眼间刺破了朕的披风。
「嗯?呃喔啊!?」
随后,朕的脸受到重重一击,使朕忍不住捂住脸颊向后退了好几步。
「好、好痛!很痛啊!?咦……为、为什么!不可能,朕如此完美的披风居然被刺破了……」
「啥?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椿在披风碎片的另一头用力抹着嘴唇,以冰冷的眼神瞪着朕。
披风立刻开始修复,但按住鼻子的手上传来的湿润触感却让朕为之一惊。将手染成黑色的液体,似乎是鼻血。
这是何等难看的模样,朕连忙用手捏住鼻子。直到这一刻,朕才终于察觉到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