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这是我,呃,第三次周末没有在家耍废。
小学妹今天又逼我和她约会。
她指定的集合地点日枝站附近,有一所我志愿中的知名综合大学。我查了一下,他们今天有校庆活动,她可能想去参加吧。
* * *
「你总是习惯早到呢,学长。等很久了吗?」
我抵达日枝站走出剪票口,随即见到学长站在墙边看书。
「我等到都在看书了。」
学长讲话一点都不浪漫,还好我本来就不期待。
「这样啊,谁教学长这么早到。」
「我自己也知道。」
「但早到一点也好。」
说完,我环顾四周……他们还没来。
「我朋友还没来,学长可以继续看书。」
「等一下要和新朋友见面,现在看书不好吧。」
「那你刚刚怎么在看书?」
「我想说妳会叫我啊。」
学长也太信任我了吧。
我们聊着聊着,下一班车就进站了。
……啊,他们来了。
# # #
「小霞~」
身旁的小学妹忽然大喊一声,用力挥动手臂,害我吓了一跳。走出剪票口的人潮中,有个女生听见声音转向我们。
「啊,妳已经到啦?真春。」
「嗯,还好有看到妳。」
打扮不输小学妹的女生走了过来,她的左手和身旁的男生紧紧相系。那个男生的头髮有用髮蜡抓过,和衣着只求整齐的我天差地别。
那个,我可以回家了吗?我斗志尽失。
「话说,妳怎么突然说要『双对约会』呢?」
果然。还好我早有预感,才没有吓到叫出声来。
「真春好见外喔,有男友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
「好啦,之后再聊。先参加校庆吧。」
小学妹说完拉起「我的手」,迈开脚步。那对情侣跟在我们后头。
……我懂了。昨天聊手相聊得很不自然,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
周围人潮众多,我只要小声一点,后面两个人应该就不会听见。小学妹手掌的柔软触感令我想起昨天的种种,我压低音量问她。
「喂,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出来玩啊,只是多几个人而已。」
小学妹在我耳边说话,让我觉得很痒。
「不,我是问,为什么是双对约会?」
「……我和学长出来玩是约会吧?」
「是没错。」
嗯,这点我同意。
「小霞他们情侣俩出来玩,也是约会吧?」
「一般来说是没错。」
「约会加约会,不就是双对约会吗?」
「不不不!」
我不禁提高音量。幸好这句就算被听见也不会怎么样。
「还是──学长想开后宫,被三个女生包围呢?」
「我才不要。」
「我也不想被三个男生包围啊。」
「什么包围……」
我才不想捲入小学妹的爱恨情仇,若发生那种事,我应该会第一个退出……嗯?对了。
「只有我们俩不行吗?」
「哎呀,你想和我独处吗?」
她的声音带着挑衅,还比平时更靠近我,害我抖了一下。
「很可惜,今天的活动有人数限制,要四人一组。」
「才不可惜。」
「好吧。」
「……嗯,双对的原因我明白了,但为什么我们要牵手?」
小学妹瞄了眼后方,回了一句。
「他们在牵手,感觉我们也该牵一下。」
「什么都靠感觉,就不需要逻辑和道德了……」
「哎呀,这样也很好嘛。」
「我很紧张耶。」
我向小学妹抱怨,她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喃喃说了句。
「我也很紧张。」
喂,妳突然娇羞地这么说,会害我心跳加速好吗?
请住口,不对,呃……嗯……请顾虑一下我的感受。
* * *
学长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呵呵呵。
……就是这间教室吧?教室外贴着宣传海报。现在还有点早,但应该可以报到了。
「不好意思,我是maharun,我预约了一点的场次。」
「您的昵称是maharun吗……好的,四个人都到齐了吗?」
「对,都到齐了。」
「好的,请在这边稍等一会儿。」
我和工作人员交谈完后转向后方。
「就是这样,要等一下。等待过程中,请学长先介绍一下自己。」
「啊,你们都互相认识吗?」
「是的。」
我昨晚已经预告过,学长应该有心理準备才对。
# # #
她要我自我介绍?好吧。
「啊,好的。呃,是她邀我来的。我是二年级的井口,请多指教。」
「同校的吗?」
女生看了小学妹一眼,向她确认。所以这花枝招展的女生也是我学妹吗?唉,真麻烦。
「嗯。」
我很少听见小学妹用平辈语气说话,感觉很新鲜。
「那你比我们大一岁喽?我叫杉山霞,和真春同班,而他是……」
「对学长还是用一下敬语吧,霞。我也是一年级,和她一起来的,我叫池内海斗。学长,请多指教。」
杉山学妹和池内学弟,好,只有两个人我应该记得住。
「为什么啊?阿海。这个人很没精神耶。」
「别在他本人面前说这种话。」
「咦?他连回话的精神都没有呢。问他些问题吧,阿海。」
这女生个性好像有点古怪?
她将手往上举,用力挥了两下后向我提问。
「哈啰哈啰~井口学长……你的姓好难念喔,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还有你是在哪认识真春的?」
「电车上,不,在月台上认识的。」
「我们是在电车上认识的啦,然后学长的名字是庆太。」
「这样啊,你们很有默契呢!」
呃,有吗?
「是谁先搭讪的呢?」
「我。」
「喔,跟我想的一样。庆太学长感觉就很胆小。」
妳管我……是说,连小学妹都隔了三天才问出我的名字,这女生却马上就问出来,让我心情有点複杂。
奇怪?听到杉山学妹叫我「庆太学长」,我却一点也没心动。她明明也是女生啊,怎么会这样?差在气势吗?
「是谁先告白的呢?」
当我还在思考时,她就问了下一个问题。这问题不太妙。
……小学妹瞄了我一眼,是要我回答吗?
为什么我们要假装是情侣?这太奇怪了吧。还被追问认识和告白的经过,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我想出声抗议,却又没有勇气,只能暧昧地回应。
「嗯,这个嘛……」
「真是的,学长。你上周明明那么深情地说『我喜欢妳』。」
什么?……喔,那是模仿「笨蛋情侣」的时候说的,不要扭曲事实……不对,她说的也算事实。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感情很好呢。」
杉山学妹问完这些后,转向身旁的池内学弟。
「阿海,我也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