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终于来临了。我的身体、头脑及心灵,都在很久以前就做好应战的準备。
首先,我要正面摧毁那家伙的力量。
「笑话!!不必察看状态,我也感受得到你的实力已经大幅下降了!!『绿雷一』……」
尤米斯本来企图施展魔法,但咏唱到一半,突然面露惊愕神情僵在原地。
「没用的、没用的。刚刚那把【八目透本剑】表面涂了妨碍凝聚魔力的咒毒。就算身上佩戴具有解毒效果的魔道具也没用,在彻底清除体内毒素之前,妳连一颗火焰球都击发不了。」
「啧……」
一脸懊恼的尤米斯退至后方,专心治疗自己的毒患。若是如今重拾记忆的尤米斯,即便是米娜莉丝亲手调製的咒毒,大概也只要三分钟便能完成解毒疗程吧。
换句话说,我们足以游刃有余地杀光其他人。
「来,蹂躏的时间到了。妳就坐在贵宾席欣赏这出长度正好三分钟的暖场短剧,燃起高涨的情绪吧。」
没错,首先为了顺便暖身,我要让她仔细看清楚这批私兵全军覆没的过程。
我準备了【起始心剑】与【心火灵剑】。
不知是由哪一方率先发难,战斗就此揭开序幕。
「对手只有三个人!!不必紧张,靠人海战术击溃他们!!」
为了保护尤米斯而伫立在她前面、应该是名叫隆贝特的其中一名私兵,冷静地发号施令。敌人总数大约五十人左右,所以我们每个人平均得负责收拾约十五人。可是这群人渣袭击了席莉亚的故乡、虐杀村民,基本上是席莉亚的猎物。因此我跟米娜莉丝得稍微节制一些,再三告诫自己千万别杀过头。
「……哈哈哈!!来吧来吧来吧,怎么啦怎么啦再认真一点应战啊,你们这群蛆虫!!」
我们分别朝三个不同的方向散开,这批仗着人多势众便充满信心的人渣,立刻如同蚂蚁受到糖果吸引一般,兵分三路扑向我们。
当然,我不会像某一次对付魔物集团那样,一击就杀光他们。只需给予无法妨碍我们后续行动的伤害,那就在他们身上留下能够尽量延长痛苦时间的致命伤好了。
「这、这家伙是怎、咕啊啊!!」
「速度太快、呜啊啊!!」
「住、住手!?喀噗!!」
我彷彿轻轻掠过般割伤对手双眼,再挑断两脚的脚筋。抓住他们颓然倒落的身体,逆向折断手骨,而且故意往增加痛苦的方向弯折,让尖锐的断骨由内窜出体外。
我瞬间创造三具倒地不起的奇怪雕像。
「呵哈哈哈,咦?糟糕,我失手了,是不是有一个人昏迷不醒了?」
亏我原本还想让他们慢慢品尝生命消逝的滋味,但照这样看来,他大概会在昏迷的状态下,就此失血过多而死吧。
算了,反正只有一个人,毕竟眼前还有一大群猎物嘛。
「怎么啦,吓到了吗?喂,你们明明是佣兵出身,未免也太不中用了吧?」
转眼一看,对方一开始的气势全然消失,满脸惊恐地不敢趋前攻击。但我可不是那种会等待他们重振态势的滥好人。
「「咕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冲进敌人的集团之中,锁定盔甲的缝隙,贯穿正面两名佣兵的手肘。我并未顺手砍断他们的胳臂,因为如果一口气给予过度剧烈的痛楚,很有可能又会害他们昏厥过去。
「蠢才,去死吧!!」
有一只猎物见我以双手武器刺中同伴,而误以为这是个大好机会,再度欺近我。
这个判断基本上并没错。现场没有缺乏训练的的菜鸟,明明见机不可失,却不知该不该出手。问题在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好机会。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才不想被人渣称作蠢才!」
由如同昆虫羽翼般,透明到足以清楚看见另一侧事物的轻薄剑刃,加上红色握柄构成的【葯汤虫羽剑】。
遭到这把利刃削掉嘴唇、鼻子及眼睑等颜面突出部位的男子,发出了悦耳动听的痛苦哀嚎。
祭出这一剑之后,我收起【葯汤虫羽剑】,重新唤出【起始心剑】与【心火灵剑】,高举双剑由脚背猛然刺透脚跟,好让此人与我的身体呈平行状态。
接着我使尽全力,一脚踹飞他门户大开的躯干。
「咕呜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平常一样只在转瞬之间操作魔力,强化了身体机能的这一踢,威力自是非同小可。
对于倾注足够魔力提升硬度的心剑而言,此人的肌肉组织简直脆弱至极。身子遭到横摆宽刃钉在地面上的这家伙,脚踝以上的部位如同字面所述,被这股强大破坏力硬生生扯断。
「住手,你这怪物!!」
「哎呀,别逃嘛,我会感到很孤单耶。」
「唔啊啊啊!!」
其中一人发出喊叫声企图逃离现场,不过我发动『天驱』技能确保射击角度,并使用量产的市售长剑,将他的双脚物理性地钉死在地上。
围绕在我身旁的其他人,则似乎怕到甚至不敢为了逃跑而转身背对我,皆陷入了无法轻举妄动的状态。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妳还无法施展魔法吗!!」
「再一下就能完全袪除毒素了,设法替我拖延时间!!」
「别开玩笑了!!面对那种怪物,谁有办法拖延时间啊,我要逃了!!」
「什么!?你想背叛我吗!?」
「少啰嗦,妳这垃圾女同性恋!!死了就什么都别谈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笨蛋打算开溜。所以,我对他抛射出一把杀鸡儆猴用的飞刀。
「咕喔呜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
飞刀精準地命中了那个叫隆贝特的男子肩口。接着只见剧痛袭身的他两眼翻白,像只故障的说话玩偶一样,边不断喊痛边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涂抹于飞刀表面的是一种剧痛毒素,为了用来对付企图开溜的敌人,我事先让米娜莉丝精心调製了它。
效果如其名所示,会让对手在痛觉增强的状态下,全身不断遭受强烈痛楚侵袭。
它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因此中毒者根本无法昏厥,跟一般毒素比起来,一旦生效后就会缓缓夺走对手的生命力,可说是特彆强化了凌虐效用的毒素。
「就说过了嘛,我不会放过你们喔?麻烦别採取扫兴的行动好吗?你们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我们。」
「「「咿!!」」」
我对他们释出没有夹带任何魔力或其他力量的纯粹杀气。
「而且记得抱着必死的觉悟放马过来,我会正面迎战,击溃你们。」
☆
「咕啊啊啊!!」、「别、别再打!」、「溶化了,我的、我的手臂啊啊啊!!」、「好烫好烫好烫!!身体起火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来啊来啊,怎么了呢?你们不是打算先好好折磨我,再品尝我这个小姑娘吗?」
挥剑速度很慢、判断战况的速度也很慢、连施力方式也乱无章法,要闪躲他们的攻击简直易如反掌。
虽说专干骯髒勾当,但他们承接的不是挟人数优势凌虐实力远不如己的对手,就是趁对手入睡时出手暗杀之类的任务,大概都没好好磨练过战斗技术吧。说穿了,就是一群杂鱼。
看来确实如同主人所说,这并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蹂躏。
(哎呀,不可以不可以。这次我是配角,纯属配角。我可不能太贪心。)
「去死吧,妳这个疯婆子!!」
「你说谁是疯婆子啊?明明只是一只跳蚤。」
「咿叽啊啊啊啊!?」
我砍断对方持剑劈落的手臂,飞溅的鲜血稍微沾到了我的脸颊。
脏死了,这些家伙在各方面都令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扭曲神情。
只不过,要边折磨边节制力道以免错杀对手,真是颇为困难的一件事。主人虽然可以轻鬆办到,但我到现在还无法自在施展,例如用剑刺透对方躯体却不伤及脏腑,或是面对不断移动的对手时,只挥剑削下一层薄皮之类的功夫,真的是修练不足啊。
因此,这次我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只锁定手指、耳朵、眼睛,男人的性器和女人的胸部,这些就算割掉也不成问题的部位下手。
「反正以后再也用不到了,就算直接割掉应该也没关係吧?」
「咦,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人了。就算是小狗,去势之后也会变乖耶。啊,但话又说回来,你只是个智商连小狗都比不上的跳蚤嘛。一想到这点,似乎也不能怪你啰。」
我一脚踹开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跳蚤,转而走向下一个目标。
「来,请别让我太无聊喔?毕竟由我扮演主角,大显身手的场面也就到此为止了啊。呵呵、呵呵呵呵!!」
☆
「这只玩偶是什么东西,住手!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
当时一定就是这个人,杀死了好心拿美味蔬菜给我们家吃的叔叔。
「姐姐!?不对,是冒牌……咕……」
当时一定就是这个士兵,笑咪咪地残杀了跟我要好的邻居小孩。
「住手、我是自己人咕啊!?」、「不、不对、动手的人不是我!!是剑跟盔甲擅自!!咕咿!!」
当时一定就是这群邪魔外道,打从心底享受着逼死母亲大人及夏尔米的过程。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啊啊,你们只管充分地感到恐惧吧。」
身为美食家的猫咪玩偶会刨掉他们的眼睛、切掉他们的鼻子、扯下他们的耳朵,最后再扯断他们的舌头吃下肚。
小熊玩偶会创造出跟对手关係亲近的影子複製人,待对手感到犹豫或迷惘之际再确实要了他们的命。
席莉亚则会伸长『傀儡凭代』的魔力丝线操作利剑或盔甲,让他们自相残杀,或是硬逼他们用自己手中的利剑自我了断。
席莉亚的等级非常低。不过,这招『傀儡凭代』却非常适合用来对付人类。
因为他们个个都身穿强度颇高的金属盔甲。
纵使这些人试图靠腕力抵抗,他们也不可能超越魔力特化的席莉亚。就算压制不住对手,只要能稍微牵制其行动,猫咪玩偶及小熊玩偶就会让他们受到必死无疑、却又不会立刻丧生的致命伤。
「啊,很痛吗?但这样还不够。你们必须品尝更多被蹂躏时的痛楚喔。」
没错,席莉亚可以极其单纯地享受杀戮的乐趣。这三分钟是海人大人及米娜莉丝小姐为了让席莉亚可以尽情享受,特地準备的舞台。
是让席莉亚能够用这双手,杀死那群听从尤米斯姐姐大人的话,前去杀害或擒捉村民们的人渣。
「啊哈,吃更多苦头吧、发出更响亮的哭喊声吧!!村里的众人可是连这么一点自由,都极其不合理地被你们夺走了啊!!」
席莉亚直接操作一具被小熊玩偶杀死、穿着全身型盔甲的尸体砍杀这批人渣。
「快、快住手啊!!我、我们只不过是受雇于人……」
「别开玩笑了!!你们打算说因为受雇于人,所以才无可奈何地杀害村民吗!!那么,连坏事都没做过的无辜村民们算什么!!明明就是你们恣意闯进了我们平淡的日常生活!!」
「咕啊、好痛、住手、唔啊啊啊、喀噗!!」
席莉亚难掩怒火地依序砍断此人的左手、左脚、右脚、右手,最后错手刺穿喉咙致他于死地了。
「哎呀,失败了喔。根本没必要刺穿喉咙……这样等于当场结束了啊。」
席莉亚气得紧紧咬牙。
…………三年、整整三年。
这是母亲大人、夏尔米,以及所有村民们持续被人玩弄的时间。
在那座地牢里,连作为生物的尊严都遭到践踏,被视为非人怪物。
而你们只需要承受几小时都不到的痛苦就可以死掉,自然该竭尽所能地在可容许的範围内吃足苦头才行——直到脑子完全混乱,理智彻底崩溃的地步。
「没错。通通、通通都面目全非地去死吧。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咪嘻嘻嘻嘻嘻嘻!!』」
「『咕嘻嘻嘻嘻嘻嘻!!』」
连猫咪玩偶跟小熊玩偶也彷彿对席莉亚的心情产生共鸣似地,发出了尖锐的鬨笑。
「咿!喀噗!?」
「呜!?喀、嘎啊啊啊!!」
「嘻嘻嘻,哎呀,我都快要兴奋过度了喔」
来,只管尽情享受吧。
我能随心所欲的时间并不多。而海人大人及米娜莉丝小姐则说,他们会控制整漏网之鱼的数量,要我儘管大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