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 
我跟二叶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同居。等到我晚两年从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可喜可贺地步上礼堂。 
上面几句是骗你的。 
嗯? 
有什么关係,让我讲一下嘛。 
其实那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不,只有稍微改变了一点点。 
早上。 
我被打鼾声吵醒。 
妮娜睡在我旁边。 
「呜哇!喂,妮娜!快起来:」 
我虽然和她要回了备份钥匙,但她自己好像打了无数支的样子。 
算了,对妮娜来说,钥匙根本没什么意义啊…… 
「嗯啊?与四郎,早安。」 
「嗯,早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一大早就兇巴巴的不行喔。」 
「我当然会生气啊!要我讲几次你才听得懂,不要随便进来我房间!」 
「唉呀唉呀,我们二人组是同心同体啊。」 
「我不需要这种搭档!」 
「不要这么说嘛。明明在睡觉时一直摸我的胸部说~」 
「我、我才没有。」 
「昨天也有摸喔。」 
「…………啊?真的吗?」 
「搭档是个猴子~真麻烦啊~」 
「……喂,真的吗?」 
在这时候—— 
「妮、妮、妮娜同学!你又擅自跑来了!要我讲几遍你才听得懂啊!」 
儘管小柊生气地怒吼,但她也是擅自地跑进我家里来。 
「一美,你来得正好。与四郎要摸我的胸部,我很头痛呢。」 
「不準说谎!好了,赶快回去準备上学了!要迟到罗!」 
「真是的~……你这个罗唆的眼镜妹。」 
「你、你、你说什么?」 
斑比生气地把妮娜赶出去房间外。 
「真是的……」 
她气嘟嘟地把带来的超豪华便当摆在桌子上。 
「小柊。」 
「啊,是……啊,放心吧。我不会相信你摸妮娜同孪胸部的……不、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摸的话,我、我可以……」 
「小柊。」 
「啊,是?」 
「请出去。」 
「哎?」 
「哎什么哎啊。」 
斑比胆小的样子虽然有所改变,但却是朝负面方向发展,变得更糟了。 
波涛汹涌的早上还没结束。 
「与四郎同学,早。」 
一如往常地,妖精小姐在十字路口挽住了我的手臂。 
「早、早安……」 
「对了对了,你看得出来我今天的妆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这个嘛……?重点是,奈奈同学——」 
「佐佐木同学,早安!」 
妖精小姐的妹妹挽住了我另一边的手臂。 
「欺,我今天妆化得不一样喔,看得出来吗?」 
「光,重点是,你的手——」 
「什么不一样,讲得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只不过是用了我的唇蜜而已。」 
「我才没用呢。奈奈的东西跟我不合,太华丽了。」 
「啊?你最近真的变得很傲慢耶。」 
「欸,佐佐木同学。什么时候你才要找我去你家玩呢?」 
光变得有点……不,是很强势。 
「重、重点是,你们两个,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不要。」 
「我也不要。」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平常都会经过的转角…… 
只见散发快快不乐气场,面无表情又严肃,双手叉腰,一脸兇恶的二叶站在那。 
不知道为什么,狸猫小姐一看到她就会生气勃勃的。 
「唉~呀。矮冬瓜,你今天也很小呢。」 
「……你也一样。」 
「啥?我哪里小啊,喂!」 
「胸部。」 
「你、你居然讲得这么直接。」 
「……胸部。」 
「你现在一定只是想不到别的说法而已吧?真肤浅啊,狐狸。」 
就这样,每天早上惯例的拌嘴会一直持续到学校。 
有时,走在前面的二叶会转过身—— 
「……」 
——沉默地用眼神对为了挣脱开光的手而挣扎的我发射子弹。 
每天早上都是这种样子。而且,中午、傍晚、晚上都是一样。 
你羡慕我吗? 
我可以了解你会这么想,但我可是每天都觉得寿命在减少。 
我明明都已经确切地给了答案了——但我这么一说,除了二叶之外的女生就会异口同声说道: 
「距离十八岁还很久呢。」 
很累人吧? 
总而言之,唉,早上就是这种样子。进了教室更像是地狱。 
「二叶。」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也不回头。 
「…………」 
她那小小的背后,散发出只能将其称之为杀气的氛围。 
「二、二叶……?」 
「……」 
「二叶~?」 
「……」 
「小叶?」 
「闭嘴。不準那样叫我,噁心,都起鸡皮疙瘩了。啊!真噁心。」 
「听得到的话就回答嘛。」 
「……」 
大概再过一下子她就会转过头来。所以在那之前,先聊聊我们以外的事吧。 
吃茶贝洛妮卡的鬍子老闆,在高中附近开了新的店。他好像一直在找方便妮娜常常去的地点。 
新的店名是吃茶贝洛妮安,味道就不用我多说了。 
班级委员井上同学,居然交了男朋友。对象就是在屋顶上的沮丧小子。以旁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两个很登对。 
「她只会讲管崎同学的事情呢……」 
我好像可以听到沮丧小子的抱怨声…… 
谷山老师每天都很敷衍了事地工作。他看起来就是这样。唉,这种马马虎虎的样子正是老师的魅力。只不过,当我的成绩又回到毫无疑问的最后一名时—— 
「这才是佐佐木!」 
老师摸摸我的头,实在让我感到非常疑惑。 
山田企画的圣诞派对,改以新年会的方式举行。虽然仍旧不知道山田到底是不是超能力者,但他说已经不会再梦到不可思议的梦了。山田对超能力好像也没兴趣,所以我们没有在进一步讨论这个话题。 
顺带一提,妮娜亲卫队已经超过了一百个人。 
对了对了。 
讲到新年会我才想起来,过年的时候,我回到久违的叔叔家。 
「对了,为什么我叫做『与四郎』呢?」 
我开口问了自己的名字之谜。 
「是爷爷取的。他说要给你他的名字,所以就强势地帮你命名。」 
结果,大哥(我的爸爸)也不敢吭声——叔叔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有不好的预感,因此本来还很挣扎到底要不要问爷爷的名字,不过到最后还是问了。 
「佐佐木四郎。」 
给与四郎之名,所以叫做与四郎。 
没想到刚过新年我就超想哭的。 
——啊,不知不觉中,讲到了我的事呢。 
再顺带讲一件事吧。 
我在第三学期的开学典礼上跟全班同学道歉。因为这样,我的好感度一下子提升,现在大家除了会和我打招呼之外,也会跟我聊些琐事……哪有可能啊。 
全校第一的讨厌鬼依然健在。 
「……干嘛?」 
二叶终于回头了。 
「二叶,你在生气吗?」 
「……我没生气。」 
她讲的话跟表情明显地不一致。 
但我最近终于知道了。二叶面有难色的时候,不是在生气,说不定刚好相反。 
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