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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作者:松冈圭佑 字数:6984 更新:2022-11-03 15:59:42

银座和光<sup>[*注20]</sup>的时钟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晚上七点。舛城走进通往银座爱波里剧场的电梯。

(译注20:位于银座中央的一家精品店,楼顶有一座大钟。)

刚才,他先回警视厅确认了吉贺的女人,元桥?子的身分,所以稍微晚了一点。饭仓说要先过来,他应该已经到了吧。

虽然刚才在电视上做了预告,但不同于新宿、涉谷,这里是银座,应该不会有人为这种小事特地赶过来吧。

电梯门一打开,舛城的这种成见便消失得无影无蹤。狭小的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挤得水泄不通,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这么老旧的大楼,空调设备也岌岌可危。但挤满会场的这些年轻人,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他们把为数不多的几张钢管椅移到理想的位置后,坐了下来,找不到椅子的人乾脆席地而坐。观众席响起阵阵谈笑声,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声。大部分都是和沙希年龄相仿的青少年。男女的比例几乎各佔一半,男生稍微多一点。这里很本不像是银座老旧的小剧场,更像是涉爸的夜店或是llvehouse。

记者牧田最先发现了舛城,他向正在拍摄群众的摄影师打了声招呼,便向舛城跑来,嘻皮笑脸地说:「舛城警部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还想要说这句话呢。」舛城不耐烦地应着,「这里简直盛况空前,是电视的号召力吗?」

「没这回事。大家都误以为只要电视一宣传,效果就很惊人,其实,根本没这种事。有时候,偶像歌手举办活动时,打了好几天的宣传广告,到现场一看,只出现十几只小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引起这么大的迴响,完全都是沙希妹妹自己具有这种号召力。」

沙希妹妹?这种称呼让舛城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严肃地说:「你跟我们去荻洼的洗衣店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结果,晚间新闻就报出来了,你的手脚还真快。」

「我们早上就已经排定要做沙希妹妹的专访了。在联播支局播放当地新闻时,总局就无事可做,所以,常常会安排一些专访。今天在採访时,沙希妹妹很坚持要在电视上公开洗衣店的事……」

「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一定是你叫唆的。」

「真的没有。」牧田突然认真起来,「我们已经有预录的带子了,在专访中也够用了。

真的是在沙希妹妹的坚持下才做的,她说,一定要在电视上谈这件事,避免再度发生类似的事件。」

舛城努力维持着原来的表情,内心却像是遭到当头一棒般深受打击。

这是沙希自己的判断,结果,随着电波扩散出去。突然,舛城觉得沙希正慢慢地离开自己,準备展翅高飞。而且不是单纯的独立而已,她已经启动了可以震撼这个世界的才智。如此一来,的确可以阻止洗衣店诈骗案的再度发生,这是阻止犯罪最有效的手段。沙希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

舛城的眼睛虽然停留在牧田身上,却对他视而不见,脑子一片空白。此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釐清思考。舛城离开了牧田。牧田一脸错愕地看着舛城,但并没有追上来。

舛城走在挤满年轻人的观众席上。突然,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入耳朵。「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种事?」

舛城倒抽了一口气,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在观众席的一角,一群成年人围成一堆,正忙着讨论什么。刚才的声音来自出光玛丽。她虽然已经换好了衣服,但头上还顶着几个髮捲,可能是化妆化到一半就从后台沖了出来吧。

眼前的光景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魔术秀的主角在观众席上大喊大叫,观众却对她漠不关心,所有的年轻人都对她不屑一顾。

饭仓也在人群中。其他的男人都不认识。舛城朝那里走了过去。

玛丽走过来向舛城求救,「刑警先生,这简直太过分了。」

「怎么了?」舛城看着饭仓。

饭仓咳声叹气地说:「这些电视台的人想要录製沙希在舞台上表演魔术。」

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朝舛城欠了欠身。男人的年龄差不多五十岁左右,应该不是导播,而是製作人。男人说:「来了这么多客人,应该让沙希妹妹上白表演。」

连这个舛城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也叫她沙希妹妹。

「等一下,」出光玛丽满脸怒气,「那孩子很本是大外行。而且,这是我的秀。我为什么要把舞台让给她?」

「我不是说了吗?」胖男人语带焦躁,「我没有不让妳表演的意思,只是希望在妳表演之前,拨出五分钟,让沙希表演一下。」

「这可不行。如果她真想要表演,也要在我表演之后。」

胖男人做出怀疑的表情,「妳是主秀,要在外行的沙希妹妹前表演?」

玛丽咬牙切齿地说:「对。对啊。我就是要这么做。」

舛城看透了玛丽的心思。电视台的人应该也了然于心。如果让沙希先表演,等她一表演完,客人就会鸟兽散。相反的,如果能够先留住这些客人,玛丽有机会在这么多观众前表演,也算是佔到了便宜。虽然身为艺人,这种行为很没出息,但玛丽的水準也不过如此,她可不想输了里子又输了面子。

「不行。」另一个男人开了口,「沙希妹妹已经在舞台上做準备工作了,等她表演结束后,其他人才能上台。」

「那就叫她赶快停下来,把她赶下来。这是我的舞台,要演什么节目,由我决定。」

男人们不发一语。饭仓也看着地上,一脸为难地沉默着。这种无言的压力象徵着玛丽的挫败,在场已经没有人愿立目自听玛丽说话了。

「如果她坚持要先表演,」玛丽像泼妇般大叫着:「她等一下就要做我的助手!」

饭仓满脸忧郁地说:「沙希拒绝了。」

玛丽试图挽留观众的提议被否定了。这么一来,当沙希表演结束后,她将面对再度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做一场饱受屈辱的表演。舛城觉得,他能够理解玛丽放手一搏的心情。

玛丽的声音渐渐悲痛起来,「为什么她这么出风头?她只不过是跟着刑警去了案发现场而已。而且,今天电视上演的,实在太奇怪了。她凭什么泄露魔术的机关?简直是魔术师的耻辱。

把别人贩卖的商品的机关昭告大众,这很本是妨碍别人做生意嘛。她竟然靠这种方式打响自己的知名度,未免太自私了吧。」

从电视台的那些人的表情上,就知道他们完全无动于衷。玛丽的意见缺乏说服力。更何况,她自己在表演时也泄露了神奇四连环的机关,哪有资格批评沙希。

周围的沉默似乎令玛丽觉得受到了侮辱,她面红耳赤地大叫:「这太卑鄙了,这根本是卑鄙的强盗行为。即使以前没有观众时,我也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竟然想要利用大众一时的好奇心把我赶走。太过分了,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玛丽的怒吼被淹没在全场年轻人的喧闹声中。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存在。

终于,玛丽知道自己的抵抗无济于事。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强盗行为。玛丽的话刺进了舛城的胸口。没错,沙希一定早就预料到,自己先表演会造成怎样的结果。而且,虽然她已经没有在玛丽的表演中担任助手,但仍然在电视上预告,如今,她正在为自己的表演舞台进行準备工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是用电视和观众这些后盾作为武器,抢走了玛丽的秀。

舛城问饭仓:「沙希在哪里?」

「在帘幕后面。」饭仓说:「一个人在準备。」

哼。玛丽从鼻子里出气,「她能玩出什么名堂?」

舛城走开了。他穿过年轻人中间,走向舞台,心里想着,必须去确认一下沙希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照明的舞台一片漆黑。帘幕隔开了观众席,围出一小块空间。舛城踏进去。舞台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道贝。沙希到底在哪里?

正当舛城想要再踏入时,突然听到沙希叫了一声:「小心!」

舛城惊讶地站在原地不动。随后,就了解了沙希发出警告的原因。

舞台上,拉起了黑色的钢丝。不像「看不见的线」那么纤细、脆弱,而是相当粗的钢丝。

刚才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金属上喷了消光剂的关係,所以并没有发出光泽,融入了舞台的黑暗中。

当舛城绕过铁丝走过去时,沙希又叫了起来:「那里也不行,你直直走过来这里。」

他终于分辨出声音的方向了。

沙希站在舞台右侧靠近后台的位置。她上半身穿着T恤,下半身穿着像是表演服装的粉红色金葱布料长裤。头髮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双手戴着棉质手套,不停地对着空中做着拉扯的动作。

不久,眼睛终于慢慢适应了黑暗。原来,沙希是在拉钢丝。与此同时,舛城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舞台上,已经拉了无数的钢丝。舛城忍不住想,虫子掉进蜘蛛网时,一定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舛城慢慢走向沙希。沙希刚才说,只要直直地走过去就没有问题。但他心里仍然感到不安,忍不住伸出两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他走到沙希附近时,已是满身大汗。沙希瞥了舛城一眼,冷淡地说:「请你去侧舞台,这里很危险。」

喔。舛城应了一声,便走到侧舞台。那里放了一张钢管椅,他坐了下来,看着沙希工作。

沙希把纲丝绑在一起后,从脚边的工具箱里拿出钳子,剪下多余的部分。然后,走到侧舞台,抱着足凳,放在侧舞台的支柱前面,站了上去。她身经如燕。令人惊讶的是,支柱上也缠着无数的钢丝。沙希又把几根钢丝穿过支柱后,抓在手上,跳下足凳,穿过舞台的蜘蛛网,跑向舞台的左侧。

舛城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听到鸽子的叫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侧舞台放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三只白色的鸽子。衣架上,挂着一件和沙希的裤子同色的粉红色上衣,上衣的领口附近有几条白色的线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舛城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看。

「住手。」沙希大声地从背后喝斥着,「不要碰那件衣服。」

「对不起,」舛城把手缩了回来,「我看到上面黏到几根线头,想要帮妳拿下来。」

「那不是黏到几很线头,因为要把鸽子藏在口袋里,所以故意把「抽取线」放在外面。」

「鸽子?喔,就是从手帕里变出鸽子的戏法吗?以前我一直很纳闷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藏在上衣里。」

沙希走到舛城身旁,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擅自闯入魔术师的后台很没有规矩吗?」

「妳别这么说,妳之前不是也认为我可以勉强称得上是魔术师吗?」

「不。请你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为什么?」

沙希叹了口气,注视着舛城,「有时候,魔术师不知道自己要表演魔术到什么时候。有些魔术师会说,我已经没有魔术点子了。但这句话出自魔术师的口,就不是实话,而是谎言。但因为他是魔术师,所以大家会原谅他。时间一久,魔术师就会擅自扩大解释,认为自己说谎也没有关係。于是,就会觉得因为自己是魔术师,所以随时都可以说谎,性格就会渐渐产生扭曲。」

沙希站在黑暗中所说的话。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舛城问:「妳的意思是,一旦成为魔术师,就会满嘴谎言吗?」

「不,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这么堕落。明明只是在表演别人设计的魔术点子,却误以为自己得到了无穷的力量,以为自已拿到了可以说谎的免死金牌。在现实生活中,就有许多这种坏魔术师。」

「妳在说谁?」

「舛城先生,你还不明白吗?我在说你。」

「我?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我是说,你变成了那种坏魔术师。只不过知道几个魔术的机关,就自以为什么都懂了,也完全不站在弱者的立场上思考。」

「喔,原来妳是说那家洗衣店。」

「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机关,就要帮助那些受骗上当的人。不是吗?但你却不闻不问,把他用完就丢,你不觉得那家洗衣店的老闆很可怜吗?」

舛城内心产生了怀疑。自己的调查方针没有错,按照警视厅的惯例,在当时的情况下,只需要搜集相关资讯,将所有精力放在追捕主嫌上,这种办案方式绝对没有错。然而,沙希的话也有她的道理。

「妳听我说,」舛城说:「如果没有其他的线索,我或许会向那家店的老闆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但这些调查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捕吉贺。只要能够抓到主谋吉贺,就可以预防相同的案情再度发生。犯罪必须斩草除很,这种态度妳应该没有意见吧?」

「舛城先生,你是怎么看那家洗衣店的老闆?这些被害人和遇到通魔事件<sup>[*注21]</sup>的被害人,以及被突然冲出马路的车子撞到的人一样无辜。」

这番话让人无法苟同。舛城提出异议,「不一样吧?通魔和胡乱开车都是被害人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无法进行自我防卫的犯罪。但那件诈骗案却不同,只要冷静思考一下,就可以免于上当受骗。只要用常识想一想,那两很滚轴怎么可能把衣服洗乾净……」

(译注21:通魔是指街上所发生的毫无理由滥杀无辜的暴力狙击事件。)

「我已经说了,不是这样的!」沙希吼了起来,她用怒不可遏的双眼瞪着舛城,「你怎么还搞不懂!舛城先生,你当初不也觉得钱翻倍的机关和地下钱庄的黑名单是奇蹟吗?当时受骗的你,才是正常的。现在的你很本不正常。你只不过了解了一些魔术的知识,刚好知道了其中的机关,就觉得看不破玄机的人很笨,这就是变成坏魔术师的第一步。你不过是事先知道了其中的玄机,就只是如此而已,但你却觉得没有看破玄机的人也该负责。那家店的老闆有责任吗?难道被害人有责任吗?」

沙希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舞台,舛城觉得,她的声音似乎一直萦迴在自己的耳边。

被害人没有责任。这句话说得没错。自己也曾经这么告诉浅岸。然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这个真理。

「妳说得对。」舛城叹了口气,「实在很不可思议,只不过是知道了魔术的机关,就觉得自己有一种了解了未知世界的优越感。当有这种优越感时,问题还不大,但一旦觉得这是一种常识时,就会看轻那些被魔术机关设计的人。或许,真的会有这种倾向。而且,我承认,我的确慢慢受到这种倾向的毒害了。」

可能是因为舛城很乾脆地承认了,沙希的情绪爆发渐渐平息。沙希想要伸手接住湿润的眼角,但发现自己戴着手套,又赶紧缩了回来。「请你以后多注意。」

真是个性刚强的女孩子。然而,她的所做所为并不完全正确。舛城说:「但是,我不能认同妳在电视上公开那个「整烫机」的机关。至少,应该事先和我打一声招呼。」

沙希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对那家店的老闆不闻不问?只要在电视上公开诈术,骗徒就不能用相同的方法骗人了,就可以有效预防出现更多的被害人。」

「话是没错。但妳是魔术师,妳向来拒绝公开魔术的机关,也对同行的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不是吗?」

「这是为了杜绝犯罪……」

「真的吗?妳难道不是因为觉得这是让自己出名的好机会,才在电视上抖出整烫机的机关吗?难道不是预料到这样可以一炮打响自己的知名度吗?」

沙希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她的脸上掠过一丝迟疑。

沙希转过身,拿起工具,又继续开始拉钢丝。

舛城对着她的背影说:「妳根本已经没有在出光玛丽表演时当助手了,却在电视上预告,引起大家的注意。难道不是预测到在电视台方面的要求下,自己登台表演的可能性大增吗?这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抢了她的表演舞台而已。但是这一切,都起源于妳之前不以为然的爆料。

妳和抖出神奇四连环机关的出光玛丽很本是同一种人。」

「不一样!」沙希回过头,胀红了脸叫着,「绝对不一样!玛丽姐只是表演爆料,但我是在拯救别人!是预防犯罪。」

「妳觉得这样就不龌龊了吗?」

沙希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沙希,」舛城从椅了上站了起来,「妳有正当的理由,妳的爆料的确阻止了犯罪,所以会被认为是基于善意的行为。妳在採取行动之前,一定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在那里爆料的话,一定会得到公众的支持,会受到舆论的好评,又可以出名,进而可以为自己创造表演舞台。即使同行魔术师出光玛丽再怎么抗议,也很本不可能有人理会她。虽然爆料会招致反对声浪,但支持妳的舆论会消除这些杂音。妳很聪明,三两下就可以对这些事做出明确的判断。但据我所知,只有政治家和骗徒这两个行业的人,可以这么驾轻就熟地操作舆论。照此下去,妳的未来已经显而易见了。」

舛城的话似乎对沙希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沙希背对着他站着,工具从她的手上滑落下来。

当工具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时,沙希回过头来。

「你走啦。」沙希浑身发抖,满脸通红地大叫着:「赶快走啦!」

她的表情充满愤怒。此刻的沙希和歇斯底里的出光玛丽没什么两样。

舛城正想走回观众席,突然看到沙希丢在地上的笔记簿,上面画着无数线条交织在一起的设计图。那是第一次遇到沙希时,她表演的面纸悬浮术。那是沙希自己设计的机关图解。

看了设计图片刻后,舛城突然大为震惊。他打量着舞台,发现舞台上所布置的,正是笔记簿上设计图的扩大版。

「沙希,」舛城不安地问:「妳要把自己绑在这些钢丝上,像上次的面纸那样弹跳吗?」

舛城看着沙希。沙希默默无语地回望着舛城。

「不要表演了。」舛城说。

「为什么?」沙希依然怒气冲天。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太危险了。只靠弹力和离心力在空中弹跳,一旦身体碰到钢丝,就会被割成两半。」

「舛城先生,这和你没有关係。」

真是的。舛城着急起来。女人都会说这种话。而且,从十几岁的小女生嘴里说出来,就更难对付了。「我是担心妳的安全。」

「不必了。请你赶快离开。」

「不行,妳不能表演。」

「你有什么权利说这种话?」

「很据劳基法第六十二条,」舛城一口气地说:「劳工未满十八岁时,僱主不得要求其从事运转中的机器,或动力传导装置的危险部分之清扫、上油、检查或修缮工作,也不得要求其从事为运转中的机器,或动力传导装置上卸皮带或是绳索,或是驾驶动力起重机,以及其他法令规定的危险业务。不得要求其从事法令规定的一定重量以上之重物处理工作。这是危险有害业务的就业限制。这个剧场的老闆,也是妳的监护人饭仓有义务要遵守。」

沙希并没有被吓倒,「舛城先生,我们根本素昧平生,这和你没有关係。」

「我的工作就是要陌生人遵守法律,所以,我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拜託你,」沙希似乎动摇了,她的大眼睛中带着泪水,「拜託你,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魔术师和其他艺人不一样,没有选秀会,很少有表现的机会。如果我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下次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妳可以表演其他的节目……」

「不行,我才不要!」泪水从沙希的眼中流了出来,「那些舞台幻术都老掉牙了。以前,许多魔术师好不容易有上电视的机会,却照抄一些别人用烂的魔术点子,结果,一下子就在业界变成了泡沫。更何况,现在可以用CG做出大部分映像,什么人躲进箱子变不见;或是把人从空箱子里变出来;或是把人放进箱子里,用锯子插进去;或是人躲到箱子里后,用铁丝插进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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