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兔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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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超市前。

意外地在那象徵日常的地方再会非日常（洛可）——

「…………」

毫无顾虑警戒着的音音子，从两人之间无言地擦身而过。

注视着真夜他们的视线就像是在述说『怎么了这群人？』那样，感觉像是产生了被陌生人这样搭话程度的错觉。

但是，这个兔子耳朵绝对不会有错。

「…………真、真夜！这是个机会哦！」

呆然目送着洛可背影的音音子，突然朝着真夜回过头来。

「没有魔法使的身影只身前来这里，趁现在询问情报——然后顺势下去简直轻而易举。只是洛可一只的话，是有办法搞定的」

「之后再发生些什么事态的话，不是很危险的吗？途中合流了的话要怎么办才好。又或者现在在这里的她本身就是个陷阱，然后夹击被引诱出来的我们」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把她们俩一起消灭掉。既然不用劳烦真夜自己就跑出来什么的，看来那个魔法使还是有点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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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了不要杀掉了的啊，又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所以说，真夜？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这个宽广的街道上，只让2个人看见会很困难的吶。聪明的真夜应该能够明白的吧」

……我明白。音音子话里的合理程度，以及在那其中所包含着的意图。

但是——稍微思考下的话，果然还是很在意对别人太过淡薄做出判断的音音子。

在我烦恼时音音子将沉默认作是肯定了吗，她抓住了我的手。

「这样决定好了的话，就事不宜迟！」

「也是啊。这个时间段人群很混杂的，会看丢的」

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这种事情，而且就算音音子是以感情来行动的话——。

「那边的兔耳娘！稍微等下！」

被真夜叫道后，缓慢行走着的洛可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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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追上洛可的地方，那是在公园里的散步小道。

大约在七年前发生的大灾害之后，经过再修理以巨大的私立图书馆为中心改变成的公园，通称图书馆公园。

回想起昨晚对话后的音音子在意地看向真夜。

但是，真夜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朝着与音音子牵在一起的手施加了力气。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存在。因为有着自己所珍视的人。没错，将之传达给她那样。

洛可无表情地看了看跑过来两眼相对的两人后，小声轻语道。

「……搭讪？」

「才不是！不要把真夜和那种轻浮的人混为一谈！」

「冷静点冷静点。这世上不存在能胜过音音子的人对吧？」

摸了摸瞬间回到道的音音子的脑袋，真夜看向了洛可。

……嘛的确，这个兔耳少女是属于非常可爱的那一类是没有错的。

看上去和真夜同年龄，比起音音子来说稍微有点姐姐的感觉。

虽然给人一种冷淡无表情的印象，但在她头上与发色相同的兔耳慢慢晃动着。仔细观察的话，在她腰部背后还长有线球那样的兔子尾巴。

可爱的装饰以及无表情形成了反差萌，流露出一股不错的风味。

「就算如此——对我而言音音子是最可爱的，所以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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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

心情瞬间变好的音音子抱起了手，真夜再次看向洛可。

「昨天对双方来说都是单方面的对吧？所以我认为这其中存在有什么误会。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包含着这方面的问题来谈一谈…………呃、喂？」

比起真夜说完更快，洛可转过身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

然后像是抱着头那样捂着耳朵，稍微感到疲劳了那样呼了口气。

「这里、很好，很安静。街道，很吵」

「很吵……那耳朵听力很好吗？毕竟兔子的耳朵很灵敏的」

真夜询问道，因为太过坦率而对此抱有疑问的真夜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看起来没有埋伏的样子呢。附近的魔法使……不，说起来连人的气息也没感受到。不过也仅限现在呢」

没错，对音音子叮嘱过了。

在两人确认结束的另一边，洛可从超市口袋里取出50元程度，因廉价而有人气的碳酸味冰淇淋，然后咬了一口。

「经常听说过，这个的基準很暧昧。但作为人类而言的确如此。当然，刚才所说的也听见了。主人她宅在家里很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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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做冷香的人，是个家里蹲啊……那样的话就希望不要为了音音子而特意出门，就这样家里蹲下去就好了。

「那个，耳朵很好是因为你……啊、抱歉。还没有报上名号。我叫真夜，这边是作为我新娘的音音子。那么，称呼你为洛可……可以吗？」

「基干式名『水热无元』……洛可就行了」

「好，那洛可。你长着这对兔耳，拥有着人类以上的听觉。果然洛可你是魔导机书吗？」

「没错，洛可是魔导机书」

意外地——意外地会说话嘛。

真夜与洛可的对话像是棒球那样，顺利地成立了。

「知道吗？虽然我们像现在这样对话着。但在昨天，你的主人打算夺走我，最后还打算杀掉真夜」

面对着音音子理所当然的疑问，但洛可仅仅只是歪了歪脑袋。

「洛可现在，并没有接受到那样的命令」

「也就是说，没有接受到『不要和对象说话』『不要和对象解除』『发现对象后就杀掉他将之夺走』这一系列的命令吗」

洛可点了点头，然后敞开放在身旁的超市口袋，递向真夜他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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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现在接受到命令是『去超市购买特价牛肉和菜单上的蔬菜，零钱去买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以上。恐怕今晚是吃咖喱」

……所以，像这样与洛可相遇完全就是偶然。连冷香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凑巧地让人很在意啊……但说起在与音音子相遇之后立刻就被袭击了这点，也是凑巧过头了。既然家里蹲只是偶尔出门的话，很难想像这是偶然相遇的。

再次重新考虑下后。不管怎么看，这一连串的本身都像是人为的——。

「真夜，稍微打扰下可以吗。关于这个魔导机书……洛可的事情」

被横向窥视着洛可的音音子扯了扯衣袖，真夜中断了思考看向了音音子。

被盯着看的洛可并没有在意突然就说起悄悄话的两人，只是獃獃地啃着冰淇淋。是在听着吗，但从外表上无法读取出来。看起来就像是——

「无口的，普通女孩子那样啊」

「嗯，就是如此」

对真夜口中漏出来的话语，音音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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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类近似的动作，以及思考迴路。看上去只有兔子耳朵以及尾巴才与人类相异，这是因为製作者拥有高超的技术吧。估计即使她在魔导机书里面，也属于非常高位的一类吧」

——虽然音音子再次朝着洛可传去淡薄的视线。

「在此之上，洛可在被製作出来的时候，是轻视了她的感情方面吧。只会遵从命令那样，直白地说就是忠实的看门狗——作为道具般的存在」

「道具……」

被这样分析着的洛可依然在咬着冰淇淋，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类少女般的动作。但是面无表情，瞳孔也犹如玻璃般，毫无倒映出感情。

「用运转感情的资源，应该是被用在身体能力或者是魔法机能上面去了。毕竟总的资源是有限的」

「因此性能才处于高位的那类吗」

音音子再次点点头表示肯定。

「比如说《原初之轮》——那个原本是能将人类尺寸的事物回归于无的魔法」

对因威力过大而感到战慄的真夜，音音子说了「但是——」。

「无论大小合起来一共20发以上。洛可避开了致命伤，靠着不断再生承受下来了。恐怕耐久力以及持久力特化的魔导机书——指的就是洛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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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化了耐久再生，轻视感情所製成的高性能洛可。

拥有非凡的性能，与人类没有区别的肉体和感情的音音子。作为魔导机书中的最高品质。

——那么，真夜确认道。

「说是轻视的话，那么洛可自身是拥有感情的吧？虽说很无口」

「嗯，大概如此。如果完全没有感情的话，那样会非常难以使用的」

……那样的话，能行……吗？

「吶，洛可」

「？」

洛可单手拿着冰淇淋，朝着真夜看去。

那样就像是跑腿回来的无口少女，露出孩子般的一面。

但是仔细看的话——的确，总觉得她的动作不是很流畅，给人一种违和感。就像是工业用的机械人那样，被人类强行追加了让她动起来的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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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夺走音音子是为什么？」

「不知道」

「洛可对主人的目的有什么线索吗」

「完全没有」

面对着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洛可摇了摇头，将吃完的冰淇淋棒指向了真夜。

虽然那如同是将剑突刺过来的动作——但是，立刻就传达了其中的意义。

「因为洛可被主人命令了，所以才打算杀掉你。主人的真意以及目的，不管她做什么也好，洛可都不知道，也和洛可没有关係」

兔耳与齐肩发飘动着，看起来与人并无差异的少女淡淡地说道。

「遵从主人的命令，洛可就是被这样製作出来的」

——命令就是一切。

那是自身存在的意义，洛可用这样的语言以及态度表达道。

「真夜。差不多……可以了吗」

音音子看着观察路边石子的洛可，表达着言外之意。

『既然没拥有必要的情报的话，就快点解决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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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洛可也行动了起来。

「…………嗯。休息结束，回去了」

吃完冰淇淋的洛可开始整理着垃圾。

与之相对的，音音子刚说过不会放她逃走做好了準备。

「吶，洛可——」

……既然洛可说过并非以自己的意志袭击过来的。那样的话，只要让她介入自己的意志的话——。

真夜微微地深呼吸了下，这也是一种赌博。但是，并非赌的是不好的方面。

所以——真夜询问道。

「这之后——到其他地方玩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