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話 魔法型噴射推進器

天鹅号完成后的次日。

在玛希亚出海打鱼的上午时间，仁回到蓬莱岛。

「那么，我的想法是正确还是不正确的呢？」

那是他昨晚在「海鸣亭」床铺上想到的点子。仁开始实验把那个点子化为实体的可能性。

「『压力风』」。

仁使用了初级风魔法。在魔法工艺中的「压力风」，是常用于吹走垃圾的魔法。从手掌产生强风，大概五秒后停息。

「嗯，果然没有反作用力。」

仁察觉到大多数的魔法都不会产生反作用力这件事。一般称作「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法则」的现象，在异世界应该也会有效。但是在与魔法相关方面则不成立。仁就是在试图解析其理由。

「那么礼子，你配合我的信号使用『压力风』看看。」

「是。」

自动人偶……不，超·自动人偶礼子为了守护主人，会使用所有属性的攻击魔法，就连她主人不会用的高等级魔法都能运用。

「三，二，一。就是现在！」

配合来自仁的信号，礼子施放魔法。

「『压力风』。」

早就等待礼子施放魔法的仁启动解析魔法。

「『追蹤』。」

从礼子手中突然冒出一股强风吹袭着，仁在追蹤着此时的魔力流向。

「唔，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啊。」

仁自顾自对一如预料的解析结果表示理解之余，又略思索了一会儿，对礼子做出下一个指示。

「这次麻烦用『强风』……三，二，一。就是现在!」

「『强风』。」

「『精密检查』。」

这次仁调查的是魔力与魔法之间的作用关係。

这个步骤重複三次之后，仁欢声喊了起来。

「我懂了！不出我所料！」

「父亲大人？」

因为仁极少做出蹦蹦跳跳的行为，眼前的光景让礼子困惑起来。

「礼子，谢啦。我总算搞懂风魔法为何会只吹走对手了。」

心情十分愉悦的仁解释给礼子听：

「用『压力风』当例子好了，它看起来像是从掌中产生风，实际上却是凝聚周围的空气发射出去。」

仁推测绝大多数的魔法应该都是藉由这个机制而成立。

「在发射的同时，理应有反作用力存在，可是施术者却感觉不到。那是因为同时也发动了抵销反作用力的魔法。」

「是这样啊？」

「是啊，不会错。这是调查过空气流动、魔力流动、魔法的机制之后得到的结果。」

仁歇了一口气又说了声「不过」，这次不是对任何人说，而是自言自语般说出结论。

「只要把『压力风』或『强风』术式中，抵销反作用力的部分取消就可以了吧。」

在仁所理解的範围中，所谓的魔法，是基于把发动的顺序记录于世界这个行为为起点，咏唱的存在相当于咒语，然后接着发动魔力素。

用魔导具来说的话，就像写入魔导基板一样，把发动顺序纪录或记忆到「世界」上，然后经由咒语与魔力素髮动的就是魔法了。

也就是说，依照这个顺序让世界加上新记忆，就等于创造新魔法。

让世界记忆这个行为并非任何人皆可做到，会呈现出各魔导士之间的差距。

这个先放在一旁，仁继续说下去：

「所以理应也可以做出那种魔导具才是。」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关于您最后提及的魔导具，那个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对于礼子的这个问题，仁脸上浮现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这个嘛，你就看着吧。」

于是从仓库拿来了轻银，开始动工。

毕竟是第一次製作的东西，就连仁都不免多花了些时间，但没多久以后也完成了。

「好，完成了。」

那是直径约十公分，长约三十公分的筒状物。

「父亲大人，这是？」

「等我一下。」

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抓起一块极小的魔石，把位于筒上方的盖子打开塞进去再合上盖子。然后对礼子下指示。

「礼子，用力拿好这个筒子，但是小心不要捏烂它。」

「是。」

然后礼子採用如同把筒子抱在侧腹般的姿势拿稳它。

「『启动』。」

仁咏唱魔键语。礼子手中的筒子瞬间喷出风，以颇大的力道拉扯着礼子。礼子双腿使劲站稳，撑着没被带跑。

「父亲大人，这是……？」

「啊，大成功耶。命名为『魔法型喷射推进器』。」

仁在工学性的命名上头还算比较像样。

「你就这样一直拿好它，直到魔石的魔力用尽为止。」

因为能源是小块魔石，想必撑不了太久，仁这个想法也就等于是在调节燃料消耗率。

它持续动作了约二十分钟。效率比预估中的还好。

「嗯。嗯。这也不出我所料。」

「您是指什么事呢？父亲大人。」

礼子对自顾自点着头的仁发问。

「嗯，我是指在『强风』中，用来抵销我刚刚说的反作用力的那部分魔法，就耗用掉一半以上的魔力了。」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不必抵销反作用力的话，就可以一直都只需要耗用较少的魔力喽？」

仁开心地点点头。

「对啊对啊，就是那么回事。好啦，这样一来既对飞行的事有把握了，也可以製作高速艇喽。」

仁有种预感，搞不好喷射机还会比螺旋桨飞机更旱做出来。

「啊，差不多已经中午了吗？总之回波特洛克去吧。」

因为要在「海鸣亭」吃午餐，仁与礼子一起转移到波特洛克。

*　　*　　*

走出海蚀洞窟，前往「海鸣亭」的仁，在路上感到似乎有股烧焦的臭味。

「父亲大人，好像失火了。」

几乎与此同时礼子也指出这点。黑烟在港口的方向升了起来。

「那里不就是船坞所在的方向吗？」

有股不祥预感的仁跑了起来，礼子也跟在后面。

「啊！是船坞！」

「烧起来了呢。」

隔得远远地也分辨得出来，起火点正是玛希亚租借的船坞。可以窥见赤红的烈焰在里面肆虐，其上竖着浓浓的黑烟，已经是无法收拾的局面。

「礼子，灭得了吗？」

就在仁问出这句话时，随即大量海水已经捲起袭向船坞。在翻腾的白色蒸气中，火立刻就就灭了。

「那是……？」

「是『暴雨瀑』喔。」

「莱茵哈特？」

使用那个魔法的，是昨天遇到的那位修洛皇国的魔法技师莱茵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