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話 連身泳裝

「喂～仁。」

渔民们出海后，显得冷冷清清的港口响起了玛希亚的声音。当然是从海面上的天鹅号那里传来。

「不是那里，再往前面一点。」

仁与礼子照着她的指示移动。

在移动过去的栈桥边，系着一艘全长约四公尺的小船。

「对，就是那艘。你们可以搭那艘船。」

玛希亚是在靠近近海区的地方说话，所以由仁解开系船的绳索上了船，礼子也跟着上船。

由于这艘船是用来捕鱼，稍微有股……不，是有股很重的鱼腥味。

「你先开船过去，我在后面慢慢过去。」

仁对玛希亚出声喊道，然后用工学魔法中的「除臭」消去腥味。

接着仁甚至又对礼子带过来的半熔金属块加工。似乎是品质很差的青铜。他也无意把它用在太过于勉强的用途上，所以直接加工。

「『变形』、『硬化』……」

发出微弱光亮的魔法阵与魔法式浮上，青铜犹如被看不见的手捏来扭去般的，像黏土一样改变着形状。

就这样，仁做出两个小型水车，还附加曲柄状的把手。

「剩下的是轴承了啊……」

因为现在要做出滚珠保持器太勉强了，所以做的是普通的轴套，很快就完成了。

「好，把这个装上去，嗯。」

简而言之，仁所做的是外轮船

在小船两侧装上水车，分别靠左右的把手驱动。

当然要负责转动的是仁……那是不可能的事，是礼子。

「好，礼子，不好意思，麻烦你转动这个让船开动。」

仁对礼子解说使用方式。

之所以把左右两侧的水车做成独立形式，是为了省下舵。改变水车的转动速度，就可以自由自在操作船了。

不还这也是因为有礼子才有可能办得到的事，让一艘哥雷姆来做效率会极差。这是因为说起哥雷姆的话，腿力强于臂力是理所当然之事的缘故。

「是，请包在我身上。」

礼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理解并且点点头。一开始先慢慢地转，然后感觉习惯了之后视情况加速。礼子随心所欲地操作小船，一路开出海。

用来练习的海域有好几个，分配给玛希亚他们的是港口最北边的海域。

这个季节，此地的海是平静的。

所以才举行比赛。在那片风平浪静的海上，有好几艘船为了做最终调整四处兜转着。

其中一艘就是天鹅号。

「喔～仁，你来啦……那是什么啊？」

看到外轮船的玛希亚讶异地问道。

「这个啊，因为我觉得比起用桨不如用这个。虽然效率比脚踩式的差，不过有礼子就足够了。」

仁解释过后，玛希亚却皱起了脸：

「我说啊仁，也许是我多管閑事了，可是就算礼子是你的助手，就算她擅长强化身体的魔法，但这样奴役她可不是值得夸奖的事喔。」

「咦？」

仁一瞬间听不懂入耳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会意过来。

「啊，对喔。我还没跟玛希亚说过。」

「说什么？」

「礼子是我做的自动人偶啦。」

「咦？」

这次轮到玛希亚愣住了。

「刚认识的时候瞒着你，不过现在是非得说清楚不可的状况了吧。因为我们现在要同舟共济苏。」

「…………」

「玛希亚？」

「太晚说啦，笨蛋！」

看来她似乎是生气了。

「抱歉。可是，要是刚认识时就告诉你真相，事情会变得複杂嘛。」

接下来，仁花了好一阵子时间拚命恳求玛希亚的原谅。

「……哎，也是啦。就是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仁的实力，才会只受到这种程度的惊吓而已。所以，我也不是不了解你的担忧啦，不过还是希望你可以更早一点告诉我。」

把话题告一段落的玛希亚，像是要把脸上皱起来的部分甩掉般用力左右甩头，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总而言之，也是多亏有仁，我才可以参加比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做人要向前看，为了比赛要好好配合。」听到玛希亚这么说，仁鬆了口气。

仁在此刻下定一个决心，在比赛结束前，都不要告诉玛希亚也许有人要对付她。

那是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要对付的人是否真是她，而且希望她能够专心在比赛上，这是属于仁的关怀。

相对的，他打算在玛希亚的安全方面做出万全的準备。

（要是可以找到昨天的入侵者来问话，说不定可以知道些什么。）

可是已经被礼子丢掉了，关于这件事现在说什么部晚了。

然后，他们终于为了因应比赛开始培养默契。

在这个比赛中，负责开动船的哥雷姆，以及操纵者之间的合作是很重要的事。要打比方的话，差不多就像是马与车夫之于马车的关係。

原本合作起来就很顺利的阿若与玛希亚，随着时间经过更加合作无间。然后仁一面观察着她们之间的互动，一面检讨是否有不适当的地方。每当练习暂停的时候，就会进行细部的调整。

这个循环在上午时就结束了。

「等吃完午餐后，来去拿比赛用的泳装吧。」

玛希亚这样说。

「比赛用的泳装？」

「是啊，费用包含在报名费里面了。」

一万托尔，约相当于十万日圆的报名费实在有点贵，看来那些钱并不只是用来举办比赛，还包含了那类东西的费用在里面。

「好。那这段时间，我就用来整备阿若吧。」

「嗯，拜託你了。」

因此午餐后，玛希亚就前往市政厅的比赛窗口了。

另一方面，仁对阿若所做的则是名为检测的「魔改」。

「果然动成那样，会让只有『硬化』过的青铜磨损。」

因此他就在关节滑动部分加上一层蓬莱岛带来的精金涂层。反正也没有犯规。

「魔结晶也换成比较高级一点的好了。」

再加上——

「因为青铜抗腐蚀嘛。也镀过镍了，只要再在表面镀上一层薄薄的秘银就好了吧。」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纯属兴趣的世界了，可是此地没有人可以阻止仁。

就在他的魔改告一段落的时候。

「……仁，我回来了。」

玛希亚回来了……不过看到她那身打扮，仁差点将茶喷出来。

「什……！」

玛希亚穿的是藏青色的连身泳装，而且跟考核报名资格时，仁所做的模型人偶穿得一模一样。

这就表示是看过模型人偶的委员长决定的吧。

「说是今年採用这个设计什么的……仁，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啊……这个……对不起。」

仁先这样道歉再说。

「可……可是很适合你耶，超适合！」

仁的本意是夸奖，玛希亚却半垂下眼帘斜睨着他：

「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刻意……」

仁更加慌张了：

「没……没有，没那种事喔！因为玛希亚的身材很好嘛，所以我才说超适合，真的。比赛时，你一定会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

没有想到会从仁那里听到这样的话，玛希亚有些脸红了起来。

「会吗……可是以我的立场来说，因为那种事成为注目的焦点还是有点……不过既然是你说的，那也好啦。」

穿上泳装的玛希亚身材前凸后翘，就算是现在，也已经让港口附近的男人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了。

可是当事人本人只觉得烦闷。

「那……那么，开始下午的练习吧！」

大声做出这个宣言过后，玛希亚就搭上天鹅号了。

仁与玛希亚对天鹅号与阿若做了彻底的检查，追究到可谓再也没有问题可找的程度才罢手。

虽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有时间，不过他们就提早收工了。

这是因为调整进行的比预估中还顺利，以及为了应付明天的预赛，要保留一些力气。

花费太长时间练习也未必是好事。

「要感谢仁呢，我和阿若的合作已经完美无缺！」

「那就好。能够得到你这句话，我製作得也有价值了。」

*　　*　　*

「糟糕！话说，得回旅馆续租房间才行耶。」

在距离傍晚还有一太段时间的时刻，回「海鸣亭」的路上，仁才想起来般大叫。

「没问题的，父亲大人。今早离开时，我已经续租三天了。」

礼子真是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