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話 實驗

「哎呀，仁，好久不见啦！」

仁他们被招待到翡冷翠侯爵的别庄，在那里与莱茵哈特再会。

「艾尔莎也辛苦了。路上好像出了不少麻烦事，不过没事就是最好的事。」

莱茵哈特摸着艾尔莎的头，就差没有把乖喔乖喔说出来了。

「莱茵哥哥，别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对于莱茵哈特的举动，艾尔莎做出这样的回应，并且轻轻拨开他的手。

「怎么了？以前我这样做，你明明都很开心……嗯？」

莱茵哈特注意到艾尔莎用来拨开摸头那只手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哦？戒指吗？看来野丫头也情窦初开了嘛。」

艾尔莎连忙把左手藏在身后。

「这……这个不是你说的……那样。」

心虚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

「这是魔导具……仁给我的。多亏有这个才得救。」

听到这话的莱茵哈特眼神亮了起来。

「是吗？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不行。」

「别那样说，好啦，一下子就好！」

莱茵哈特死缠烂打，但艾尔莎也不屈服：

「说不行就是不行，莱茵哈特哥哥一定会拆了它。」

可是这种程度的拒绝无法让莱茵哈特退缩。

「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保证。」

看不下去他们一直僵持不下，仁这时候插嘴：

「啊……那个，这里还有我给艾尔莎的那种戒指。也送莱茵哈特一个，当作接下来要麻烦你照顾的谢礼好了。」

「喔喔，是吗！那就不好意思啦！」

说着，莱茵哈特抢劫似的一把拿过仁给他的戒指。

「……不敢相信这是外交官。莱茵哥哥真是的……创作狂。」

艾尔莎在叹息中吐出这句话来。

「嗯……唔……基底是全属性的魔结晶啊。再加上刻入魔导式吗？」

莱茵哈特马上就开始解析起来。

「好精细緻啊。魔法……相关……结界。还有这边是针对……攻击……的结界吗？虽然勉强可以读出，但就只能读出而已。我是模仿不来的。」

话虽如此，光是能够读出连礼子都无法读取的魔导式就够厉害了。

莱茵哈特感谢仁送给他这么棒的东西后，重新正式向仁行了一礼。

「好啦，先去入浴，洗去一身疲惫吧。」

在经过有些破格的重逢问候之后，莱茵哈特如此建议。喜欢泡澡的仁愉快地接受了。

莱茵哈特吩咐一旁待命的侍女先带仁去客房，然后再带他去浴室。

「这边请。」

翡冷翠家的侍女在前带路，仁与礼子跟在后面。

首先被带到房间中放置行李，然后换好衣服前去浴室。

「请在这里脱衣服。」

更衣室的大小堪比大众澡堂，但豪华程度完全无法相比。

侍女本来想帮忙脱衣服，但仁表示自己来就好，拒绝了她。于是那名侍女就此退下。

仁与礼子一起进入浴室，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身穿浴袍的侍女。

「哇！」

突如其来受到九十度大礼恭迎的仁吓了一跳，差点在浴室里摔倒。

扶住他免于摔倒的是礼子。

「我来帮贵客洗背。」

阻止这样说并走上前来的侍女的还是礼子。

「不用了。因为我会伺候父亲大人。」

可是──

「主人也吩咐过要一併伺候小妹妹，请交给我来做。」

侍女仍然不肯罢休，但礼子拒不让步。

「我是自动人偶，无意让人类伺候。然后，伺候父亲大人是我的特权。」

说罢，她就用蛮力半推半请硬把侍女从浴室赶出去。仁只能苦笑看着这一幕。

「这样就只剩下父亲大人和我了。」

这样说的礼子在仁的背上浇热水。

浴池是大理石造的豪华浴池，这里的大小也跟大众澡堂差不多。

「啊……久违的泡澡果然舒服啊。」

仁摊开手脚。礼子则和平时一样没有进入浴池，正坐在沖洗的地方。

可是看到她这样的仁，对礼子出声：

「礼子也进来吧，很舒服喔。」

「不，因为我不需要。」

「别说那种话。既然一起待在浴室，那泡澡也一起泡。这样我也泡得比较开心。」

对仁的开心这个字眼有所反应，礼子先说了句：「既然是父亲大人的吩咐。」然后往自己身上浇热水，再说了声：「打扰了。」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浴池。

仁对礼子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然后摸摸她的头。

「谢谢你平时的尽心照顾，我很感谢你喔。」

礼子以讶异的表情凝视着仁，呢喃说：

「父亲大人不必感谢我，只要对我下命令就好。」

「笨蛋。之前我也说过了吧，你是我的女儿。」

「…………」

之后，经由从被赶出浴室的侍女口中，在翡冷翠家的下人之间传出了仁是少女人偶爱好者的传闻。

＊　　＊　　＊

「我会服侍大小姐的。」

另一方面，艾尔莎在另一个属于她的浴室。

勤奋地伺候着她的是奶娘蜜奈。

她应该还有些贫血，即使如此还是绕着艾尔莎转，尽忠职守得让人敬佩。

艾尔莎也是，平时至少会自己脱衣服，可是现在却让蜜奈来。

「大小姐的肌肤，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好美呢。」

就在这样边夸奖边脱下洋装的时候，注意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才慢了半拍想起来，艾尔莎说过白天遭受山贼攻击时，曾经从仁那里收下那枚戒指。

「大小姐，那枚戒指……」

「嗯？是仁给我的啊。」

「为……为……为何戴在那根手指上！」

蜜奈原本就因为贫血而难看的面色更加发青了。不过艾尔莎回答得很乾脆：

「因为尺寸正好适合这根手指。」

「……」

蜜奈浑身无力地叹了口气：

「听好喽，大小姐。左手无名指是代表爱情的手指。戴在那里的戒指，不是订婚戒指就是结婚戒指。」

「是……这样吗？」

艾尔莎罕见地慌张起来。她纯粹只是因为看到以母亲为首的众多成年贵族女性会把戒指戴在那根手指上才有样学样，感觉自己也有点大人的样子。

「等进去洗澡以后，我再慢慢说给您听。」

这样说的蜜奈，就与艾尔莎一起进入浴室了。

＊　　＊　　＊

在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点。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男子，和不知道是谁的对象交谈着。

「……试作哥雷姆一一型两只都被破坏了。」

「嗯……是被什么方式破坏？」

「是的，关于这个……」

「怎么了？」

「……因为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无法检测到。」

「什么……这样啊。看来那个国家也有相当优秀的魔法工作士存在。」

「非常抱歉。」

「算了。反正现在还在试作、测试力量的阶段，一些损耗在所难免。」

「是。」

「不过，只要知道破坏方式，準备好对策的话，理应就可以完成接近无敌的哥雷姆了是吧？」

「是的，如您所言。」

「好，就照这样继续下去。对了，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谁？啊，您是说委以走私辉晶任务的那家伙吗？听说他走私之事泄漏，遭到举国指名通缉。真是不堪用的家伙。」

「哼，既然如此，用完就扔不就好了？」

「您的意思是？」

「对了。这次给你试作二○型吧。」

「要……要把那个……」

「无妨。反正迟早总得测试。」

「了解。」

交谈至此戛然而止，静寂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