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铁」。
从前,我和某个男人并肩搏斗之后-创造出了这套登峰造极的剑法招式。
连魔族们比岩石、铁、钢都还要更硬的身躯,都能够应声劈成两半,是一套终极的剑法招式。
手起剑落,逆风砍下。劈开库温身体的那把剑,停在惊愕得瞠目结舌的库温胯下,剑身上并没有一点血迹。
「呃……啊……刚才、我……」
伫立在原地的库温发出声音。接着响起「喀锵」一声,是剑鞘上的锁扣扣上的声音。我已经把剑收进剑鞘里了 。
「刚才这一招就是『斩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没有,都不痛。可是大哥,刚才我的确……被砍了 ,对吧?」
库温觉得自己被剑砍过一刀,却没有被砍中的感受、疼痛,也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没有,我可没有砍你喔!再说我根本就不想拿剑砍女孩子,我砍的是……嘿嘿嘿!」
「咦……啊!?」
库温突然感觉到有某样东西从她身上掉下去。
接着她往脚边看的时候,才发现那股异样的感觉所为何来,瞬间满脸通红。
「『斩铁』这个招式,并不只是为了砍铁之类的坚硬物品,它只会确实地斩断要斩的东西,就是这样的一个剑法招式。只要使出这一招,就能够像现在这样,只砍到内裤」
「呜、哇啊啊啊啊啊!!」
「呜啊!?」
我的脸被猛揍一拳,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两、三圈,用力地撞上墙壁
可恶,刚才这一拳的确是我疏忽,但我真的没看见拳头,总然是她趁我在说明招式的过程中出击,设直到库温的拳头打中我的那一瞬间为止,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攻击呵呵,你成长了,库温!
「啊!臭大哥!竟、竟然敢对我做这种事!」
穿着迷你裙的库温满脸通红,拚命地把裙襬往下拉,想躲过我的视线。
……呵呵,害羞的女孩,再怎么看都顺眼。
「哈哈!你这些嗜好还挺不赖的嘛,小子!真没想到老朽竟然可以砍到这种可爱女孩的内裤啊……老朽这把魔剑死也瞑目了呀!」
看着库温一边拉裙襬一边捡脚边内裤的模样,回鞘的暗鸦之剑笑了 。
如果它是人类,表情应该很猥琐吧?
「嘿嘿嘿……魔剑啊!这下子你终于认同我了吧!」
「浑蛋! 一点点啦,一点点!」
要是暗鸦之剑是人类的话,我应该可以跟这家伙手牵手,把彼此当成志同道合的伙伴,陪伴彼此一路走下去吧。
正当我在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头部传来一阵像是被勒紧似的剧痛。
「呜、哦、哦、哦哦……」
「勇……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地做出变态行为?」
让我整个脑袋里都嗡嗡作响的原因,是费欧娜的铁沙掌。她那又白又细的手指扣紧了我的
头,把我这副变小的身躯整个往上抬了起来。
呜哦哦哦哦!这家伙明明是个精灵,竟然使出这么兇狠的招式。哦哦哦哦!!
会、会爆掉啦!像颗番茄一样!
「没、没有、没有啦!亲身体验一下比较好!」
「我没有怪你让她亲身体验,我是在问你为什么砍她的内裤!我跟你谈的是两码子事!」
轰轰轰轰轰轰!费欧娜散发出非常震慑人的威吓感。
对了!这种玩笑对费欧娜是完全行不通的啦!我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社先生!传授有传授该用的方法吧!库温可是个女孩子喔!」
伯娜黛特对着被费欧娜抓住,浮在半空中的我,像是在教训小孩似地骂了句「你看看你」。
「那个……抱歉。」
「不应该是向我道歉吧?」
「……抱歉,库温,我玩过头了。」
在伯娜黛待的催促下,我就这样被抓着向库温道了歉。
虽然我的头因为动弹不得.而没有正面对着她。
「……下、下次要做这种事的话.要先跟我讲清楚,大哥!我原本以为自己要被砍了,结果是内裤被砍,吓死我了啦!」
库温满脸通红,忸忸怩怩地扭曲着身体说。
……实在是很抱歉,我还是觉得害羞的女生很挑逗人啊!
「真是的!都怪社先生太色了啦……费欧娜小姐?可以把社先生放下来了吧?」
呜呜呜……我怎么觉得伯娜黛特好像当起我的姊姊来了啊?我们明明就是同年。
反正对我有利,我是无所谓啦!
「……你叫伯娜黛特对吧?……你是勇的什么人啊?」
……呜?费欧娜扣住我脑门的力道减弱了一点,但我还是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杀气。
奇怪?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自以为我应该没有再说什么惹恼她的话才对啊。
「……我是社先生的盟友,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勇的……喔。」
费欧娜用打量似的眼神看着伯娜黛特。
……?呃……到底怎么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正当我对现在的状况感到一阵混乱之际,费欧娜的手放开了我的头。
「哎唷……费欧娜?」
费欧娜才刚把我放下,就独自先往迷宫走去。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不假思索地开口叫了她一声。
「……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我先往前走了喔!」
费欧娜径自往前走去,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虽然还不至于到不祥的预感,但我觉得心里很忐忑。
费欧娜沉默之后,过了几个小时,我们总算来到通往第十层楼的门前。
「每隔十层楼就会出现一个所谓的大魔头,对吧,费欧娜?」
「嗯,是啊。」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是这种调调。
鸣……不知为何,费欧娜的心情就是好不起来。
仔细想想,以往好像也曾出现过这种清况。
「喂,小子!」
「嗯,什么事,暗鸦?我现在正在想事情。」
我正要努力想出答案来的时候,收在剑鞘里的暗鸦之剑——简称暗鸦,一边喀啦喀啦地颤动,一边呼唤着我。
「先把你在想的事情摆一边去……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家伙,看来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喔!」
「不好对付……不是才到第十层楼吗?我现在虽然变弱小了,但敌人也还不至于让我穷于应付啦。」
暗鸦说话的口吻异常认真,我轻鬆以对。不过暗鸦好像真的感应到了什么,它缄默不再回话。
话说回来,儘管我知道它是一把坚固又好挥斩的剑,可是它究竟有什么独到的能力呢?
就一把剑的标準来说,暗鸦的确是把宝剑;但就魔剑的角度而言,我怎么挥都搞不懂它的能力所在。
如果它像法尔哈特,恩瀚斯的魔剑那样,具有增加重量和冲击力道的能力,那我在使用的过程当中应该会发觉才对。
然而,我一路挥着它来到第十层楼,只知道它是一把「用起来很顺手的剑」。
「……总之我会小心提防啦!」
我缓缓地推开门,进到一个空旷宽敞的房间里。
然而……
「……不在这里吗?」
屋里有几处看似火把的光源,却到处都不见人称大魔头的魔物。
迷宫里会自动生成这种人称大魔头的魔物。
就算大魔头被打倒,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再次自动生成新的魔物。
儘管原因尚不确定,但总之大魔头会一再地出现。
「现在是大魔头被打倒,新大魔头还没生成的……空档吗?」
伯娜黛特单手拿着枪嘀咕着。我虽然也和她持相同的意见,但这样的情况却让我想起了刚才暗鸦所说的话。
「库温,你有没有发现到什么动静?」
有没有动静就要问擅长感测异状的库温了。她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有东西在……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里……它的动静很诡异,好像很小,又好像很大」
库温的一桩感测很出色,连她都无法掌握敌人的确切位置,表示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很诡异吧。
「嗯?……黑毛的,那是什么啊?」
就在我们一直提防着四周的时候,走在队伍后方的安洁莉卡指着空中问。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刚才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像是漩涡的黑色块状物。
「……那是什么啊……眼珠?」
我匆促地拔出剑备战。紧接着有个巨大的眼珠出现,就像是从黑漩涡里浮上来似的。
它的大小更胜一台小发财车,巨大到堪称异常的程度。
这颗眼珠睁得大大的,四处张望之后,眼珠正下方突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 。
不对,这张嘴巴不是出现,它只是张开嘴而已。
巨大的眼珠出现之后,从头的部分长出了 一根根的触手,触手前端有着数不尽的小眼珠。
而且,所有的眼珠都在盯着我们。
「那、那个该不会是……!!」
伯娜黛特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它那异样、邪恶、丑陋的真面目,便发出悲惨的叫声。
我也很想放声大叫,但我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了。凡是知道世上有这种东西的人,知道它有多么蛮横的人,应该都会出现如同我和伯娜黛特的反应吧。
它的存在,就是如此天地不容。
「巴、巴克贝——」
「是土下座卫门!?」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