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 居合斬

之后，亚尔托说要去找在城堡办公的拉尔谈事情，暂时跟我们告别。

「情况如何？」

我们来到城堡的中庭……虽然和在梅洛马格做的事差不多，不过拉芙塔莉雅她们正在练习。

到了异世界也得训练，完全没空休息啊。

若有时间的话，莉希雅也会一起参与训练。

「我想我的武艺有了相当大的进展。」

「哦？看起来满有自信的嘛。」

「是的。」

大概是因为被刀之眷属器选中后，拉芙塔莉雅在逃亡期间也有抽空找拉尔或葛拉丝切磋武艺的关係。

哪像我在逃亡生活时，除了赚钱和升级以外，根本没做过什么像样的训练。

我可不希望我跟她的实力产生落差啊……

「我正在教莉希雅小姐，先前学会的真气运用法。」

……嗯。感觉在各方面都已经被拉芙塔莉雅拉开差距了。

「我想稍微问一下，该不会是指变幻无双流老太婆说的那回事吧？」

「啊，是的。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那就好。莉希雅和菲洛她们……」

「呼咿！？」

我转眼望向莉希雅，只见她立刻神经质地左顾右盼起来。

是因为我曾捉弄过她的关係吗？总觉得莉希雅好像有点怕我，总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菲洛人呢？」

「对了，尚文大人，我猜菲洛已经学会驾驭真气的技巧了喔。」

「这是怎么回事？」

拉芙塔莉雅转向菲洛开口：

「菲洛。」

「什么事——？」

「麻烦示範一下菲托莉亚小姐教你的力量运用法。」

「啊——……菲洛累了，才不要——」

大概受到穿越世界的影响吧，菲洛的体能好像降低了许多。

该说她变得很容易疲劳吗？

但她取而代之得到了飞行能力，战斗方式也改为以魔法为主。

「总之麻烦你嘛，尚文大人会夸奖你的。」

「知道了——！」

菲洛倏然摆出架势，看起来似乎在凝聚力量。

我根本就没答应过要夸奖她……算了。

话说回来，菲托莉亚指导过她战斗方法之后，菲洛的动作就变得灵巧许多。

攻击好像也变得比较凌厉了。

「呼——……菲洛累了，先蓄力一下唷——」

她改摆出收集周围魔力的姿势。

这是菲洛先前对付灵龟心脏时，曾採用过的技巧。

「葛拉丝小姐好像也拥有与真气概念相似的战斗技巧，所以我跟她互相交流过情报了。」

「嗯，在我所知的流派中，也有几招可以用来吸收类似真气的要素……也就是俗称※入息的力量，藉以提升力量或积蓄能量。」（译注：原文プラーナ，为印度传统医学的核心概念，意指生命能量。）

类似的技术吗？问题是不晓得究竟跟老太婆说过的理论吻合到什么地步。

「只是我未曾见识过应用範围那么广泛的强力技巧。我也十分希望能学会，因此目前每天都会陪拉芙塔莉雅小姐一起训练。」

葛拉丝居然想变得比现在更强……真不想教她啊。

而且她好像光听了拉芙塔莉雅指点几句后，就已经能辨识真气流动的迹象。这家伙究竟多有才能啊。

葛拉丝看着菲洛进行分析：

「看样子，这孩子具备天生的才能喔。」

「这也是真气吗？」

仔细想想，由于我吩咐菲洛担任莉希雅的练习对象，因此没有要老太婆仔细关注菲洛的状况。不对，我隐约记得老太婆好像也说过……没必要指导菲洛之类的话。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大概吧……只不过，该说有些缺陷吗？我想她只要再加把劲努力钻研，应该就能进一步提升技巧精确度。」

「听到了没？好好加油吧。」

「是——！」

话说完，我再次转头看向莉希雅问：

「拉芙塔莉雅、葛拉丝，莉希雅的状况如何？」

「……老实说不太理想。」

唉，果然不出所料。儘管她本人有在努力，但还不到开花结果的阶段吗？

「听那个老太婆说，她体内似乎潜藏一股超凡的才能。有时能稍微窥见她真正的实力，就先抱持期待吧。」

「呼咿咿……」

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葛拉丝能教教她。

「她拥有才能……吗？」

葛拉丝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莉希雅开口：

「乍看之下，她的基础入息量似乎比普通人还要少……」

「意思是指她没有才能吗？」

「尚文大人，请您说得委婉一点好吗？」

不不，莉希雅在其他方面比战斗更有才华……可是她偶尔也会像突然觉醒般大显身手，这样根本就说不通嘛。

「不，并非如此……有点难以解释呢。正如尚文所言，我也认为她本身在战斗方面是有天分的。」

「你说得还真笼统啊。」

「我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葛拉丝边沉吟边回答道：

「该怎么说才好呢，我也亲眼目睹过她实力明显大增的瞬间，所以我能理解尚文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嗯嗯……」

「要具体说明的话，其实就如同菲洛小姐刚才所做的那样，吸收外界的入息，取代体内的基础入息形成循环……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分析——」

葛拉丝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解。

说真的，专有名词实在太多，害我只能一味点头。

总而言之，莉希雅似乎由于体内极度缺少人类本应具备的真气，因此她可以藉由吸收体外真气的方式弥补这项缺点，进而提升自己的力量。

她服用命力水时也曾引发类似的现象，虽然当时不慎失控了。

而在葛拉丝的眼中，发飘的莉希雅之所以能跟京一较高下，好像是因为她情绪激昂，才能顺利驾驭住那股力量。

「也就是说，莉希雅只要肯努力就会成长吗？」

「正是如此。」

「结论居然这么简单啊，这样你刚才说那一长串显得很好笑耶。」

「别说了，被你这样一讲好空虚喔。」

绊，你自己看吧。葛拉丝的脸颊都开始抽搐了。

但是……既然葛拉丝也说莉希雅体内潜藏着一股才能，那应该错不了。

我个人倒认为莉希雅的知识是她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一项才华。

「真令人羡慕啊。」

此时，艾斯诺伯德插嘴加入对话。

怎么搞的？为什么你会有反应？

仔细想想，负责后方支援的这家伙明明身为眷属器持有者，看起来却不是很强。

听见艾斯诺伯德轻声这么说，绊和葛拉丝竟莫名地陷入沉默。

「怎么回事？」

「呃——……尚文还不知道为什么艾斯诺伯德不上前线吧。」

「是啊。」

其实仔细想想，虽说他负责后方支援，但搜索葛拉丝她们那时也没跟来。

我本以为他专门负责提供知识和魔法协助，船眷属器则是单纯用在移动方面——难道并非如此吗？

……话说在对抗浪潮时，他好像几乎没参与战斗。

说他混水摸鱼……也不太对。

基本上，眷属器持有者应该都背负着出征的义务，但他看起来似乎跟战斗无缘。

他本人看起来儘可能避免参战，连周围的人也没多说什么。

会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比如船之眷属器像我或绊那样，在攻击能力方面有缺陷之类的？

「我的种族……几乎得不到Lv补正的提升效果。」

什么？

我不发一语地看着艾斯诺伯德。

接着，我虽然又瞥了莉希雅一眼，但在场众人都没发现。

「他说得没错。一开始他也跟我们一起踏上冒险之旅，在途中也充分提升了Lv，但是……」

「得知绊她们的能力值后，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无论我再怎么升级，能力值都只能获得十分微弱的成长，最后导致我与同伴之间产生极为明显的实力差距。」

「只要强化武器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基本上是行得通，却也受限于成长倍率的关係而……」

他应该是从原始状态数值，运用解放新武器所获得的能力加成效果勉强过关之类的吧。

弱到无法战斗的地步……真糟糕……这个世界的人类、魔兽及浪潮都特别兇猛耶。

但是再怎么投机取巧也有极限吧。

「儘管我学会了各式各样的魔法，但却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搞不好还会变成大家的累赘。」

也无法善用魔法援护队友。

……嗯，这家伙的状况跟莉希雅十分相似。

「虽然大家都说如果我上前线作战，不慎受了致命伤就糟了，因此总是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安全……但身为眷属器持有者，只能让同伴保护实在很不是滋味。」

艾斯诺伯德感叹地表示——自己比较希望负责守护同伴。

「你话是讲得很好听，但并没有实质的行动啊。」

「尚文大人，那个……您就不能说得温柔一点吗？」

事实就是如此啊。

他不同于明明不想战斗，却被迫保护他人不可的我，既然可以自行决定出战且主动展开攻击的话，照理说应该找得到合适的作战方式。

艾斯诺伯德拥有船之眷属器，而上次搭乘时，他把眷属器变成了附带大炮的空中飞艇。

既然大炮也列入船只零件的範畴，有办法同时射击的话应该也能参加战斗。

等等，假如这个世界的设定也是能力值取向，那他的攻击……也极有可能无法对魔兽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