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墮聖

绯夜梨动手解开衬衫的钮扣，这让一之濑悠斗全身一僵，紧张地猛吞口水。

车内一直是朦胧的昏暗，不过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

所以看到了白皙的脖子，也看到了白色系的胸罩，看到了娇小玲珑的白嫩胸膛。绯夜梨解开所有钮扣，拉开衬衫。

在车上初体验？

血液循环瞬间加速，动脉跟静脉都似乎要炸开来了。

头晕目眩。

「那个、呃、我、我的……」

绯夜梨颤抖着抓住悠斗的右手，然后拉到自己的胸前。

她要让悠斗的手、摸她的、胸部吗？

迄斗的右手进退两难，全身僵硬不已，只能任由绯夜梨牵引。

就这样……跨越……防线……

「……………………………………………………………………………………………啊！」

脑海中浮现亚梦的笑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妹妹眯着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露出整齐漂亮的牙齿绽放着笑颜。

那是他必须守护的笑容。

世界唯一的笑容。

抚慰心灵的笑容。

要守护到重要的妹妹出社会为止。

要守护到足以代替哥哥守护重要的妹妹的男人出现为止。

然后才能去想自己的幸福。车祸后他这么发誓，他发过誓，所以……

「对不起。」

悠斗用尽全力收回自己的右手，没想到轻而易举就甩开绯夜梨的手。

「悠、斗？」绯夜梨的声音微带颤抖。

悠斗盘腿坐着，抬头跟她面对面说：

以后可不会再有像绯夜梨这种女孩出现了喔，你要放弃这种天大的好机会吗？

另一个自己拚命敲锣打鼓，然而悠斗挥开了自己的慾望。

「很高兴，是什么意思？」捣住摊开的衬衫，绯夜梨问。

「呃、我、我是男生，女孩子投怀送抱如果说不高兴，那、那是自欺欺人吧？」

「我投、投怀送抱……！」

啪——！

黑暗中火花四射，因为绯夜梨的右手挥了巴掌过来。

「喂？」

「真、真没礼貌！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啊？可是……你、你脱衣服……我还以为……」

年轻男女在昏暗的地方独处，女孩子开始脱衣服，之后会做的事不就是……

「别、别会错意，我、我不认为我的胸部能迷惑男性，如果我有雀、有她那么大，我也能……别让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被吼了。明明是她自己提那个的……

「没有，我没那么想，你应该要对自己更有自信。啊～你、你的胸部搭配你纤细的身材大小刚刚好，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讲究平衡，对吗？也有那种和谐美啊，所以你虽然不算是最佳身材，不过可以算是最佳和谐喔。呵呵。」

讲完后悠斗看到绯夜梨的双手动了，他紧咬牙根。

又要甩他巴掌？这次用双手？来吧！悠斗咬紧牙根……不过并没有。

绯夜梨双手捧着脸颊呻吟着说：

「哇啊，怎、怎么、那、那样、讚美我唔唔唔唔唔唔～」

「怎……怎么了？」

「唔唔唔～」

绯夜梨捧着脸颊的双手移到前面捣住整张脸，还持续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不舒服吗？」

「我一直很自卑，没、没想到你会称讚我……」

自卑？胸部吗？

被称讚了，所以「唔唔～」地生气了？还是阅心？可能是害羞也脱不定。

「唔唔～没、没时间了。」

绯夜梨用力放下双手，抬起头来。她的脸颊一片通红，在黑暗中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她望着这边的目光中带着祈求。

悠斗觉得自己再度体会到绯夜梨的美，即使没有光线也不损她的美一丝一毫。彷彿突然忆起似地，心跳开始扑通扑通地加速。

绯夜梨取出手机打开来，然后放在膝盖旁。

她好像从刚才就很在意时间……

「绯夜梨，你想做什么？该把实情告诉我了吧？」悠斗鼓起勇气问。

绯夜梨依旧拉着衬衫，轻轻点头说：

「今晚，曰期改变的同时炎龙的封印也里全解除，议一来我的灵力就里减。

我不计代价也要阻止这件事，所以拜託占卜师同伴帮我寻找『救星』，然后就遇到了你。

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手，替我封、封住刻在心窝的刻印。

只要阻止炎龙的解放三十秒，我应该就能念完再封印的咒文。

悠斗，请你借我你的力量。」

绯夜梨再度拉开衬衫。

纤细的侯嚯、锁骨的凹陷、白色胸罩让悠斗心跳加速，不过他仍在黑暗中聚精会神地凝视。然后他看到了那个。

绯夜梨的心窝上有一个直径约五公分的刻印，圆形，内侧画满看不懂的图案。

之前他光让白皙脖子与胸罩吸引住目光，没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刻印。

悠斗忽然想起绯夜梨曾说过：「为了获得炎龙的力量献出了寿命。」她确实讲过这种话。

「你的寿命不是因炎龙而减少？那么就这样……」

「我需要炎龙。」

「你就这么想斩灵？」

「并不是我喜欢，以我的灵力只能用斩的方式来拯救灵。我做除灵师已经超过十年，到现在我还不习惯斩灵。悠斗、那个、你别误会，这点我得要澄清。」

听绯夜梨的说词，悠斗确信了。

她心中的优先地位很明确。

何必一定要赌上性命……一定还有其他做法……他想说的话很多，不过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他的意见便不具任何意义吧。

关于活着这件事，每个人都有强烈想法，而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带着那样的想法要选,怎样的行为，也是人人不同。

悠斗忽地放鬆了肩膀的力道，同时接受了绯夜梨的想法。

「真是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呢？」

「这、这个刻印直接刻在我的肌肤上，换、换句话说悠斗的手必须贴、贴着我的皮肤……而且还是在心、心窝这么敏感的部位……如、如果要让人摸……就算不是丈、丈夫，至少也必须是我男朋友，要不然我没有信心能、能忍受，所、所以……」

「让我摸没关係吗？」

「这、这么问太欺、欺负人了，任、任谁也不可能没关係吧？拜、拜託，请想一想我带你来这里的现状。」

绯夜梨别开目光，低头看放在旁边的手机，脸颊依旧绯红。

「啊，时、时间到了，準备、好、好了吗？」

她慌忙地靠近悠斗。

「好、好了！」

悠斗朝着绯夜梨伸出右手。

握主他的手，绯夜梨立刻将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击用力压住。

「啊啊！」

绯夜梨娇媚的声音让悠斗的心脏掀起小小波浪。

指尖碰触到胸罩，热呼呼的体温透过手心渗入。

「倒数五秒。」

脑海中浮现雀的身影，她知道绯夜梨打算重新封印炎龙吧，所以才会那么执着地要破坏。

她是想让对手的灵力下降？还是……

「倒数三秒。」

右手抽紧，肩膀无意义地用力。

除了雀，他还想到妹妹。

亚梦，明天起就能恢複往常的生活啰。

因为绯夜梨的目的不是「要悠斗当男朋友」而是「要悠斗帮忙炎龙的再封印」。

「要来了！」

悠斗右手的手指紧紧靠拢。

可是从五指的隙缝仍有黑色光芒迸出。

●●●

一之濑亚梦跟雀一起赶到公寓后方的按月计费停车场。

那里只停着一辆车身很长的车。

「亚梦，我们等机会攻进去。」

雀压低身躯往车靠近。

悠斗跟绯夜梨在里面吗？

光凭藉外头的灯光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亚梦，这边，小心不要让绯夜梨发现，不要出声喔。」

雀招手，亚梦也压低身体靠近车子。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等机会攻进去是什么意思？不是只要敲车门就好了吗？说到底，哥哥跟绯夜梨在车上做什么？还有……雀不是叫绯夜梨「扭洛莉」吗……

食指抵在下巴，亚梦深思着。这时雀突然在亚梦的脖子上挂了链条状的某样东西。

「这个送给你。」

雀动作迅速地将亚梦后面的头髮从链条下拨出来。

链条冰凉的触感贴上后颈部。

「这是？」

坠子？

亚梦将链条前端的东西放在手心上看。

咦？

一边不到两公分的倒三角形，内侧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不是……

跟今天放学时那个身材高跳的学长递给她的坠子相同设计？为什么雀会有这个？陌生学长说「手工制」，不过或许是市售品……

但是，可疑……

「好戏，上~~场~~了！」

雀突然张开双手。

「南条、姊姊？」

她的脸上浮现充满邪念的笑容。之后不久，车里射出发黑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