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排成一列衝破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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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点三十分左右

藉由专用吊架与数名女僕之助，总算从「Una—tang」里面爬出来，并且换好衣服的真奈美得知这项消息时，已经是事发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袭击?从哪里来的?」

从表情紧张的女僕手中一把抢过对讲机后，真奈美向明显传出枪声的另一侧发出询问。

等不下去的真奈美快步走向甲板。

『我不知道，老师的礼服突然变得四分五裂，接着礼服就变成一个大圆环，然后从那边……』

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是葵的声音。

「我明白了，那我现在立刻过去那边!」

『不行。』

葵坚决的做出断言。

『现在客人都已经上船了，所以我们反而希望妳离开这片海域。我们会努力抵抗到最后一刻，所以现在还不要让宾客知道这件事。总之，我希望妳能争取时间到十二点为止……方法由妳全权负责。』

「怎么可以这样啊……!」

穿着淡蓝色晚礼服的真奈美，在冷风吹袭下一脸愕然地瞪着海洋的彼方。

载着葵等人的「安德罗拉Ⅱ」，应该就在这个方向的另一端。

『在这种状况下发生战斗的事情如果被宾客知道，一定会引起恐慌的……妳现在必须思考的是，凯提亚星与地球之后的关係才对。』

这明显不是葵一个人的意见，因为她绝不是会自作主张说出这种意见的少女。

这恐怕是现场所有人的意见吧。

悲伤、郁闷、怒火交错着的複杂情绪虽令真奈美难以自制，但她仍是努力的掌握现状。

「有人受伤吗?」

『除了安托妮亚有点失去意识外，其它人都没有问题。靠着留在这边的女僕部队跟我们，应该能勉强阻挡敌人才对。』

葵有如要说服真奈美似地静静宣告：

『一直到我们回来前，那边的指挥权就交给妳了，真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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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左右

既然「敌人」出现得如此唐突，战况当然不可避免的乱成了一团。

突然出现的机械稻草人偶，发射了装在手臂上的榴弹发射器。

如果爱丽丝没早一瞬间从旁边踢歪榴弹发射器的枪身，一切恐怕就在此划下句点了。

拥有强韧鞭子的锐利度与破坏力的踢击让榴弹射向了窗外，并且给予摩耶按下紧急按钮的时间。

葵接下来以「隔空取物」的能力拿出S&W-M500麦格农弹，并且打碎了机械人的头部。

在后面的敌人把那副残骸推开陆续涌出，挺身而出对抗它们的是两架小帮手机器人「千叶」与「锦」，数架机器人在瞬间被斩成碎片滚落一旁。

即使如此，数架机器人还是企图爬出圆环，爱丽丝见状立刻以掌底攻击，葵则是用电磁光剑迎战它们。

敌人最初的攻势受挫，这让众人得到数秒钟的空隙。

当被斩断的手足在地板与墙壁之间来回跳动之际，全员移动到了缓缓放下的电卷门另一侧。

「我是摩耶，立刻启动爆裂雷管，分离B42A与42B区!」

摩耶横抱着安托妮亚，并且朝向她隐藏在蝴蝶结背带里的对讲机大声怒喝，就在此时，防爆电卷门一边发出轰音，一边以极快速度整个皱了起来。

「大家都没事吧!」

就在爱丽丝以严肃表情确认状况之际，只穿着内衣的真纪一脸茫然的瘫坐在原地。

「骗人……这是为什么……」

自己的勇气都白费了，不但如此，甚至还把敌人全引了进来，因难以挽回的事态而大受打击的女教师茫然的如此低喃。

燕尾服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

「请妳振作一点，糸嘉州老师。」

从两旁夹住双肩让真纪站起来的宫城雄一，以沉着语气如此低语。

「来吧，我们要走啰。」

「是……是的。」

垂着头的真纪点了点头，她已经不晓得该用什么脸孔面对骑央他们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到她面前。

「这不是老师的错!」

是骑央。

「那些家伙老是使用这种骯髒手段，不管是什么人，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管是爱丽丝或是我们，只要是看不顺眼的棋子，就会被那些家伙们当成弃子，他们就是这种人。」

所以——少年接着说道。

「老师没有错……绝对是这样的!」

少年提醒似的说道。

「对呀。」

把难得穿上的晚礼服换回平常的紧身装，还少见的拿出光线枪的爱丽丝，也转头露出了笑容。

「而且照这样说的话，我就没有立场了。」

「的确是。」

葵一边装填M500的子弹，一边发出轻笑。

「……葵最近讲话很不饶人耶。」

少年少女一边前进，一边互相发出轻笑。

「……」

他们就某种程度而言虽然明白，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忘却的另一种「日常生活」，让真纪涌出了近似感动的情绪，脸上也总算浮现了像是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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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点二十七分左右

判断对方停止抵抗后，詹丝亲自跃入船内。

再怎么说，这些「油枪头」只是粗製滥造的垃圾罢了，根本不是能以远距离操作发出精密作战指令的机械。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实时掌握战场的实况……而且，詹丝作战时早已豁出了性命。

令她恐惧的理由并不存在。

总之，暂时停止以爆裂物引发的攻击后，詹丝踏进玻璃圆筒之中，在全身体毛倒竖的不快感之中，周围的景象开始改变了。

「这幅光景还真令人怀念吶。」

她讽刺似地扭曲了嘴角。

「安德罗拉Ⅱ」的船舱，直接承袭了她曾经击沉的『安德罗拉』的内部装潢。她会觉得眼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让两百架机械士兵之中，没装备榴弹发射器的「工兵」走向前方后，詹丝立刻决定使用指向型炸药破坏隔开房间的电卷门。

如果是普通建筑物的话，墙壁会比出入口来得脆弱，但在一切都是以金属打造的现代船只之中，情况却刚好相反。破坏墙壁反而会使效率下降。

以挤压成形方式製造出来，整条都是蓝色的炸药。在墙壁上有如装饰品似地绘出一道歪歪斜斜的拱门，而且两端还被插入了小小的引爆信管。

「工兵」们远离数步后，华丽的火花沿着整排炸药不断窜出，并且完全燃烧了火药。将这种事重複两次后，即使强悍如防爆电卷门，也一边发出沉重声响，一边朝后方倒了下去。

「三齐射预备，射击!」

电卷门倒下的瞬间，詹丝髮出大吼，「突击队员」们立刻将大量子弹击入开了口的空间之中。

「好，前进!」

察觉到对方没有反击后，詹丝为了赶快追上爱丽丝等人，立刻让机器士兵沖了出去。

詹丝自己也来到室外，就在此时，轻微冲击从背后一直穿越了脚尖。

「……?」

当詹丝回过头时，映入她眼帘的是装着近半数机器士兵的房间，就这样横倒下去的光景。

「什么!」

当她发现对方分解房间本体，并且打算放弃它后，曾是咖啡厅的房间已吞没了近一百架机器士兵，并且就这样被丢入海中。

「这条船是宇宙船吗?」

一边承受着吹进来的夜晚海风，詹丝一边率领一百多架的机器士兵向前方推进。

就在此时，那道冲击波又沿着地板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怎么可能……」

她明白面前的这条长廊，正缓缓的开始歪斜着。

「糟了!动作快!」

发出大吼后，詹丝沖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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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点二十八分左右

「还真顽强吶……」

在掌舵室兼战斗指挥所这边暂时负责指挥的莎拉，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莎拉虽然把咖啡厅周围的部分一一丢入海中，但詹丝与她率领的机器人兵团却老是在千钧一髮之际逃出，并且不断向前突进。

「该怎么做，副女僕长?」

操作着解体系统的操作员转过了头。

「没办法，暂时停止吧……再解体下去，船身会无法负荷的，而且这样做等于是在告诉敌人安托妮亚太人她们前进的方向。」

「了解。」

操作员将系统暂时中断后，发出了鬆一口气的叹息声。

船舱可以抛弃，但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这样做会破坏船只的平衡，而且也不晓得爆裂雷管会影响到船身的哪个部位。再者，每次抛弃船舱，就必须灌水保持船身平衡，也得确认各单位的状况。

「直升机準备得如何?」

「现在正在补充燃料，再一分钟就能起飞了。」

「好，那么準备好后在原地待命。B小队与F小队立刻前往保护安托妮亚大人，与大家会合后，在女僕长的指挥下歼灭那些白痴……还有!」

莎拉向负责外海雷达采测员提出询问。

「敌人的位置呢?」

「目前有不明物体从北北西方向缓缓朝这边接近。」

「是从上面还是下面?」

「是下面。在海面下……再过十分钟就会抵达这里了。」

「好，準备声波诱饵弹，并且开始準备闪躲鱼雷。叫外海的机动部队儘快赶过来……在最坏的情况下，说不定要从外面发射飞弹击落鱼雷才行。」

在莎拉面前的操作员，将她发出的指示一一变成现实。

还好几个月前有大幅增加女僕部队的人数，她如此心想。

如果跟以前一样只有数十名女僕的话，一定无法应付这种状况吧。

「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吗?」

独眼副女僕长双手环胸如此低喃。

一股笨重的冲击，由下而上掠过了船身。

「怎么了?」

通讯员之一发出了悲鸣，这比那道冲击更令莎拉感到不祥。

「安托妮亚小姐被敌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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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七点二十八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