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接着去忙公会的工作,等我回过神来,锺已经响了八次。好累啊。
「哎呀~真的是辛苦你了。看来今天也能早点下班回家。这样就能有时间陪女儿,真是太感谢你了。」
亨利先生似乎很疼爱孩子呢。
我也先去马廄一趟再回去好了。小咪,妳在哪~?
小咪如今已经不是穿着我準备的工作服了,看来牠又收到了新的贡品。小咪的周遭全是色彩缤纷的蝴蝶结和丝巾。牠正开心地向姐姐们撒娇、装可爱。多么罪孽深重的小猫啊……不过牠很可爱,所以就原谅牠吧。
我和小咪一同前往马廄替马刷毛。今天天气有点冷,我替马盖上毛毯。在我帮忙刷毛的期间,小咪和马亲昵地玩在一起。
我把桶子里的水换新并倒入一瓶矿泉水,然后在旁边的桶子中加入新的乾草。我明天再来喔。
由于今天太累了,我直接在旅馆旁的餐厅解决晚餐。
隔天早上,我在隔壁的餐厅吃完早餐后,领回洗好的衣服并放到房间,接着才动身前往猎人公会。
我去了趟马廄看马的状况如何,整体而言和昨天晚上差不多。
桶子里的水快见底了。我将矿泉水倒入小咪的洗澡桶子,牠马上主动喝了起来。我在盘子上倒入两个猫罐头并拿给牠后,牠也主动吃了。
今天天气很好,不如带牠去城外晒晒太阳吧。我所谓的城外当然只是在附近走走而已,毕竟要是遇到怪物袭击,我们连几秒钟都撑不住吧。
我牵着让小咪坐在自己头上的马匹,朝城门的方向移动。这段路还在城内,所以我有替马装上缰绳,打算到外头后再帮牠拆掉。
我一路拉着载小咪的马来到了城门前,出示员工证后离开城中。
先绕城外走走好了。我替马卸下缰绳,但牠相当地乖巧。我注视着马的眼睛,发现牠有双慧黠的大眼。即使我没多说什么,只要我向前走,牠就会乖乖地跟上来。
我享受起悠閑的散步时光。这或许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这么悠哉地散步吧。然而,我沿着外围走过半个城镇后,就不是这么想了……
当我从出发的城门抵达对面的门时,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我忘记自己体力有多差了……
马儿一副还想再动一动的样子,于是我决定让牠自由活动。我提醒牠绝对要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后,便放牠自己去玩了。小咪则是和我待在一起。
「咪~」
我靠在城墙上,一边看着马一边喝起矿泉水。终于活过来了。
一直叫牠「马」也有点奇怪,是不是该帮牠取个名字呢?
「好像该帮马取个名字会比较好?」
「咪~」
「因为牠是母马,取花的名字怎么样?」
「咪~」
「玫瑰。」
「咪……」
「也是……牠是白色的,不然叫百合呢?」
「咪……」
「不好吗……牠的眼睛是紫色的,叫牠小堇如何?我记得香堇花的花语是谦虚、诚实、小小的幸福。」
「咪~!」
「就决定叫小堇吧。我们也问一下当事马的意见。」
「咪~」
不久后,心满意足的马回到我们身边。我在桶子里倒入水和一瓶矿泉水给牠喝。
「我想帮妳取个名字。我和小咪讨论过了,妳觉得小堇这个名字怎么样?」
马盯着我和小咪好一会儿,然后把头靠过来磨蹭。看来牠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们回到猎人公会的马廄之后,我帮小堇把身体洗乾净,并用空气技能一口气将牠的毛髮吹乾,这技能真方便。我替小堇添加乾草、桶里的水后,便和小咪一起去公会酒馆吃午餐了。
「从来没有在晚上以外的时间这么忙呢~」
猫兽人服务生忙着接待客人。酒馆里盛况空前,和昨天截然不同。跟我预期的一样。
不只公会员工们轮流来吃,除了猎人们以外,也可以看到人潮里混杂着零星的一般客人。
「我要点推荐套餐。」
我拿出猫罐头和矿泉水给小咪,牠乖巧地坐着等我帮牠準备午餐。小咪真是聪明。
过不久,餐点就送来了。昨天的抓饭搭配用大蒜油烤的肉,再加上汤和沙拉就组成了一份套餐,份量十足。
「我开动啰。」
「咪~」
嗯,不但成功再现了抓饭的味道,肉的部分还用了大蒜油提味,吃起来相当美味。那个叫做赛库斯的肌肉大叔,厨艺竟出乎意料地好。这样一份套餐才卖七百勒托,算是相当便宜了。
肚子吃饱了,稍微跑一下帮助消化吧。没有体力是我如今的致命伤,必须至少将体力锻炼得跟一般人一样。
小咪也愿意和我一起跑。我把包包挂在小堇旁边的栅栏上后,开始沿着训练场跑步。虽说跑到一半时被教官叫住询问职务,但这就算了吧。
小咪中途改去找猎人进行格斗技训练,但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只会觉得他们是在玩耍。小咪的身手矫健,不过作为对手的猎人更胜一筹。
跑完后我满身是汗,实在不适合直接去工作,所以我打算先去一趟公共澡堂洗乾净。
当我抵达公共澡堂、走向柜檯后,发现还是上次的那位阿姨。
「哎呀?你不是前阵子前来光顾的小哥吗?今天也要全包吗?」
「对,麻烦妳了。」
「小猫也一起来啦。哎呀,牠身上都髒了。我们帮牠洗个澡吧?」
「不好意思,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毕竟我们家员工也很享受帮牠洗澡呢。」
那么我去洗澡啰,小咪等等见。
「咪~」
洗完澡后,原本疲惫的身体感觉精神一振。老实说,我很想直接回去旅馆睡一觉。
小咪的毛也变得充满光泽,正任由柜檯的阿姨抚摸牠。
「这孩子真的是亲人又温和呢,和我们店附近的野猫完全不一样。每次想摸牠们时都会被威吓,只有吃饭时间才会谄媚地喵喵叫。」
「哈哈哈……小咪是家猫,所以很喜欢和人互动。」
而且牠还把这当作是工作来做呢。
「咪~」
回到猎人公会之后,小咪换上工作专用服走向姐姐们。不知为何,牠的背影自带强大气场,简直就像模特儿一样。
「尼洛,你会在这座城镇待一段时间吧?」
「对,我预计十八天后才回库雅路特。」
「嗯,这样时间很充足呢。」
「什么事情时间很充足?」
「哎呀~我最近不是比较早下班吗?这让我开始有了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我妻子还跟我说下次想要生个男孩子呢~我是不是该努力再拚一个~?开玩笑的啦。」
「……不知道,我要继续工作啰。」
「讨厌啦~你的反应好冷淡喔~还是说,对尼洛而言聊这个有点太偏向成人话题了?」
「什么成人话题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超过十八岁了。」
「「「……」」」
一旁的姐姐们和亨利先生等负责收购的员工,彷彿被按下了暂停键……唔,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默默地专心工作了!
猎人公会今天一如往常地忙碌。
隔天早上,我为小堇準备好矿泉水和猫罐头后,依约前往札尔加德先生的工房。
「哦,我等你很久了。东西我都準备好了,我们去后面吧。」
工房后方的庭园中,红砖堆前叠放着好几块大板子,长短枪管分别被固定在位于板子前方五梅尔的檯子上。
「我怕枪管爆开,所以事先把它们固定住,这样不用手拿也可以。」
短枪管里已经装入中空弹,长枪管则是用了步枪弹。
我把小咪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把牠装进外出包里。不可以把头探出来喔。
「咪~」
那么,实验开始。
札尔加德先生给了我一面木製盾牌,上面挖了一个洞,这就是观察孔吧?我架起盾,意识集中在短枪上。我脑中如今想像的画面,是在子弹后面製造两团压缩空气块,然后一口气让后方的压缩空气块膨胀。
噗咻~啵!喀喀!
这个像是开汽水瓶瓶盖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威力方面虽然比单纯发射来得强,却没有原本预期的效果好。
我接着试用长枪管,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如果我没看错,长枪管射出去的子弹离瞄準的地方近一些。
「这样就能知道问题在哪了。」
札尔加德先生似乎知道癥结点在哪,于是我请他说明原因。
枪管和子弹之间无论如何都会有缝隙,推出子弹的力道会从狭缝处消散。
除此之外,为了填装子弹,枪管设计成中折式,空气也会从连接的缝隙泄出。再加上旋转弹膛的设计,空气自然外泄得更多。
另外,枪管朝下时子弹会掉落出来。因为没有弹壳,无法卡好也是理所当然的。最后一个问题在于,子弹会受到空气阻力影响,没办法笔直地飞行,以短枪管射出的子弹更是如此。
上述几点有几个解决方案,但是否可行又另当别论了。
其中一个解决方法,是使用我在市集买的蜡。具体而言,就是将蜡装进小容器里融化,然后附着于子弹底部。
「原来如此,这样就能填满缝隙,枪管往下时子弹也不会掉落了。这个点子不错。」
再来测试一次吧。由于体积增加,填弹时需要稍微硬压进去,不过因为周围是蜡,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
另外,这次改将步枪弹装到短枪管、中空弹装到长枪管中。
测试结果比刚才好太多了。然而,短枪管却损毁……发生中折式部分金属零件损坏的解体事件了。
检验结果:枪需要做得更坚固。中空弹的空气阻力大,但破坏力强;步枪弹的空气阻力小、穿透力强。另外,得想办法处理枪身连接处,让空气不要外泄。差不多就这几点吧?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射击的精準度太低。我推测主因是子弹受到空气阻力影响,无法维持稳定的弹道。至于解决方法,我只想得到在枪管内侧刻上膛线,或是改变子弹的形状。
地球最新型的战车大多没有刻上膛线。我之前看的书上有提到,现今的主流为滑膛枪炮。因为刻上膛线虽然能稳定弹道,但弹速也会随之变慢。最新型战车的炮弹形状不同以往,因此不需要膛线辅助。其外形如飞镖般细长,外头装有与口径一致的外壳,发射出去后外壳会脱离,炮弹的轨道则经由电脑自动计算来进行修正。可是我根本不可能帮子弹装载那种机能。
结论是滑膛炮不列入考虑,必须选择让子弹本身旋转并笔直飞行的方法。没错,只剩下刻上膛线这个选项了。于是我画图向札尔加德先生解释这个原理。
「唔嗯,让子弹旋转增加直进力吗?这是谁想到的方法啊?」
我也不知道,我没了解到那么深入。
「应该做得出来,只要做出专用的钻头就好。那你要做出怎样的刻线?」
「我记得要八条左右,三十先恩旋转一周……」
「唔嗯,那就试试看吧。你三天后再来一趟,在那之前我会做好试作品的。还有,製作费用会超过预算喔。」
我就知道会这样,希望不要超出太多。
小咪,这是必要的经费支出,请妳体谅一下喔。
「咪~」